“启玉呀,你赶紧回答妹妹的话呀?万一被人认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钟鸣珂见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不想跟他们说话。
“哥,你倒是说话呀——”
钟鸣珂见钟云嫱不依不饶,“你长得太丑了,瞎子才会看你。”
“哥——”
钟云嫱伸手打在钟鸣珂的肩膀处,打了一下,见他没有躲闪,又打了一下。
“常夫人给你梳的髻,你在乱动,都散下来了。”
听到这话,钟云嫱才停手,老老实实在一旁呆着。
赵城言认为,拿捏钟云嫱只需要一个钟鸣珂,那么,拿捏钟鸣珂需要一个谁呢?
马车里安静下来,马车外的声音越来越喧闹。钟云嫱忍不住好奇,撩起帘子一角,偷偷往外看。
钟鸣珂闭着眼,见不得她往外看,“有什么可看的。”
钟云嫱不管,她就要看。
赵城言见他对钟云嫱管束太严格了,“启玉,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让她多看两眼。”
他不是不让她看,他是担心她看多了,问题就来了。
这不,怕什么就来什么。
“哥,为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钟鸣珂挡回去了,“没有为什么。”
赵城言不理解钟鸣珂的做法,追问钟云嫱想问什么。
“街道两边的店铺的门,怎么都换新了。”
“过些天,高丽使团前来朝贡。”
钟云嫱放下帘子,看向赵城言,“程公子知道吗?”
赵城言知道,程公子肯定也知道。
“我的意思是,程公子的姐姐跟着使团一起来吗?”
“不清楚。”
自立朝以来,凡是和亲的女子,从未有人再回来探亲过。程立放姐姐回来的可能性极低。
“高丽使团这次还会提出和亲吗?”
赵城言只考虑过,漠北使团来临都,极有可能提出和亲,至于高丽使团,应该不会。
“高丽实力弱于我朝,我朝已经与之和亲了,这次不会再提和亲之事。”
但愿如此,不过,我朝与北方和西域也曾和亲过,十年不到,又再次和亲,高丽若是效仿,我朝为了边境安宁,应该也会同意的。
“但愿吧。”
赵城言被钟云嫱这番问答,问的心里有些慌。她问的这些问题,他没有想过。钟云嫱的担心并不多余,也许又有哪家姑娘要遭殃了。
“程公子的姐姐没有回来,高丽使团如果像西郡使团那样带着城君公主的画像和家书来朝,对程公子一家人来说也能放心些。”
赵城言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看向钟鸣珂闭着眼,没有对此事表态,他也选择了沉默。
钟云嫱心里很难过,女子本与父母是一家人,但是长大之后,却成了父母家的客人。
“想想和亲也不能说全都不好。在临都城内寻一门亲事,离父母近,常常可以见到,若是夫家糟糕,倒不如和亲远嫁。”
钟鸣珂睁开眼看着她,见她低着头,自言自语自己对和亲的看法。他没想到妹妹居然对和亲还有些盼望。家里人现在把她往外赶,娘家对她来说应该是很糟糕吧。
赵城言被钟云嫱的言辞震惊到了,他想说些话安慰钟云嫱,但是又说不出口。
外界流传她的名字也被宫里写进了前往漠北和亲的名单里,如果我军再次战败,漠北再来朝,她也许躲不过去了。
赵城言看向钟鸣珂,见他看着妹妹,也是有些伤感。
和亲,先前是皇室女子的宿命,自从西郡接纳了被圣上追封为城君公主的臣女之后,朝臣家女儿的命运成为朝廷维护友邦关系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