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了,以为林天明利用手段在外面养了一个孩子,没想到我们猜错了。慕言,你说我们做的这些是不是无用功?”
“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孩子的dna虽然跟林天明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但是他们之间的dna相似度居然有25%以上。鉴于这个结果,我们又做了一次比对,你猜是跟谁的?”
玉璟再一次将目光看向床上的林天朗,只见林天朗的目光也看了过来,这次他的眼神不再迷离而是泛着阴鸷的光芒!
玉璟完全无视掉林天朗目光中的急切,而是轻松的说道:“既然好奇,那我们来聊聊吧,我绝对爽快的告诉你结果!你觉得呢?”
房间里又一次死一般的沉静,玉璟也不着急,他的手再一次有规律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一下、两下……当他敲到第十下时,床上的林天朗说了近期来的第一句话:“你们做了什么?”
玉璟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很简单,我们将这个孩子的dna与林天耀和你都做了一次比对,结果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这个孩子居然跟你有99。99%的血缘关系……”
“不可能!”林天朗愤怒的否认着,他此时双拳紧握,眼睛瞪的像铜铃死死的盯着说话的玉璟,他愤怒的想将玉璟盯出一个洞来。
玉璟瞥了一眼林天朗紧握的双拳,那两个握起的拳头微微的颤抖着,仿佛是愤怒引起的颤抖,“是不是真的,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再做一次!”
林天朗此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重新躺回了床上,对玉璟后面的后话不再有反应。玉璟疑惑的看着床上不声不响躺着的林天朗,他的眼睛闪过一抹着急。本以为用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能问出林天朗的口供,没想到现在他又变成了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玉璟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站在对面的欧阳慕言,欧阳慕言也朝他投来疑惑的目光。本来刚才林天朗的心理防线有松动的现象,没想到一下子他又将自己关闭了起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欧阳慕言仔细斟酌了他们刚才的谈话,一道白光从他脑子里闪过,他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现在你心里一定在想,明明所有的孩子都用来救了你的父亲,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是吧?”他走近病床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林天朗。
“那个孩子目前五岁,我想故事应该从五年前的那场事故开始吧!五年前你领回来一个怀孕的女孩,本来你准备用这个孩子来延续你父亲的性命,同时也告诉你的哥哥,他能做的,你也能做。可是你的哥哥现那个女孩肚子里面怀的是你的孩子,他心软了,迟疑了。他盲着你偷偷的救下了那个孩子,还偷偷的将他送出了林家,这也是为什么你一直不知道那孩子的存在,对吗?”
床上的林天朗听着欧阳慕言娓娓道来的细节,他的目光慢慢投向了欧阳慕言。欧阳慕言眼神也没有离开他,“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林天朗没有说话,眼神依旧死死的盯着欧阳慕言。
欧阳慕言也不着急,而是俯下身与林天朗对视着,“我不仅知道这件事的细节,我还知道,如果将那个孩子是你的孩子的消息散播出去,你猜会有什么结果?”
“你们不能……”
“不能!”欧阳慕言轻蔑的笑了笑,“你觉得作为警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你想过那些被你们杀害的年轻少年吗?想过那些还没有出生就被你们害死的腹中的孩子吗?杀了这么多孩子,你配拥有后代吗?”
欧阳慕言一声比一声大,每问出一句,病床上的林天朗身体就战栗一下,他的脸上也白一分。当欧阳慕言最后一声质问问出,林天朗的脸上白的像一张纸,身体也像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床上。
欧阳慕言没有打算放过他,他继续说道:“你的父亲临走时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异位相处,我会做何种选择。我跟他说宁可身死也不想毁掉自己守护的东西。他听到我的回答时,眼神里闪过的是绝望,他最后说了一句,希望用自己的身死还清这一切的孽债,你说,他还的清吗?”
欧阳慕言一次又一次质问着林天朗,他本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但是现在他为那么多死去的生命,为那些被掩埋掉的真相,他必须问一问,是不是有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后还能无动于衷。
玉璟也被他这一声一声的质问激起了怒火,他默默打开了录音笔,“说说吧,躲在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我……”林天朗抬起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吐出了一句话,“都是我做的,一切的罪孽都由我自己承担,别连累我的家人!”
玉璟轻蔑一笑,“就凭你一个人,承担不了这么大的罪孽。没想到林老将军忠勇一身,到头来一世英名会毁在你的手里!”
“都是我做的,跟我父亲无关!”林天朗怒吼着,他的双眼血红的盯着玉璟,愤怒、无奈从那双血红的眼睛里迸出来,但最终都化成了滔天的绝望。
从他开始做那件事情开始,他就没有了退路,他早就做好了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准备。只是现在,听到自己还有一个存活于世的孩子,那些早已经准备好的英勇承担的决心此时都化成了一片柔软。
父亲死了,他的一切付出和努力都化成了泡沫,当那个人将他丢出来顶罪时,他表现得无比平静,他静静的等待着属于他的结局,但是,那个孩子,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滴血之亲,他此时是那样的后悔,后悔自己曾经做的一切。
玉璟感受到了他周身气场的变化,“你的父亲是一个好父亲,为你们家撑起了一片天!你呢?你能为你的孩子做什么?给他带来一身的罪孽,还是还他一个清白的明天,这,都取决于你!”
玉璟说完就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再一次安静下来。床上的林天朗一直低着头,当他再一次抬起头时,他三十几岁的眼神里透出了苍老的光辉。“我告诉你们!”
一个小时之后,欧阳慕言和玉璟一起走出了病房。两人的脸上都有着震惊的神情,没想到这件事情有这么简单,简单到让他们觉得这里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他们两个快的回到局里,赶紧向上汇报了这条线索。张局长静静的听他们两个说完从林天朗那里获取的信息,沉默了良久才布了了命令。
两个小时后,一队特警出现在了一栋别墅外,他们训练有素的将别墅围了起来,狙击手找了最佳的位置锁定了别墅外面所有的出口,玉璟带着刑侦组的几人站在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欧阳慕言和欧阳慕云两兄妹站在了他的两侧。
“你们四个人先在外面等着我们,等我们进去探探情况再联系你们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