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霈定是得知我越狱后,担心战局有变,竟等不及战报就要亲自来确认我父兄的死讯。
果然如他所言,他早就想拿苏家开刀,杀一儆百了。
可我居然一直爱着这样的人。
我一直爱着一个想要置我全家于死地的男人。
我与他遥遥对望。
残存的爱已荡然无存。
我眸中只有恨。
“李泽霈,这句话该是由我来问你。你御驾亲临,非得亲自确认肱股之臣一家惨烈的死状!?现在你如愿以偿了,你开心了吗!?”
他气得摔碎了茶盏。
真是讽刺。
苏家军在前线时刻紧绷、以命换命。
他却在营地设计杀害军属,还能自在饮茶。
他道:“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朕就当你没来过此处,可留你一命。”
“不必。你既认定苏家谋反,我乃苏家女,怎可幸免!?更何况,这罪名若是虚担了,我倒觉得委屈,今日不如就坐实这罪名。你这狼心狗肺、忠奸不分的昏君根本不值得我们效忠。今日我就取了你项上人头,祭奠这些冤死的战场亡灵。”
我提枪,站得笔直。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
我如今在他身上是一分心思都不肯浪费。
谁特么管他的眼神里藏着什么情绪!?
谁特么管他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
这是灭门仇敌。
我与他有恨,无爱。
随他而来的人各个都严防死守地盯着我。
我知道杀他没那么容易,可哀兵必胜。
李泽霈道:“我们单独谈谈。”
“陛下万万不可。”
护卫果真愚忠。
我面无表情,握长枪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冷声道:“我与你无话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