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弦不以為意,「能不能抬回大丫鬟,她銀蝶不都在墨園當差麼。」
「二姑娘說的是。」
在溫弦眼裡,冬香不是個聰明的。
她偏偏就喜歡這種不聰明的丫鬟,又蠢又聽話。
夜空如盤,繁星如子。
偶有浮雲掠過,星羅密布間暗藏玄機。
羽林營,主營帳。
溫御披著單薄衣裳坐在木板床上擺著一副高冷表情,看向睡在床下地鋪的鄭鈞。
看著看著,忽然拽起被子狠狠朝鄭鈞臉上甩過去,「給我閉嘴!」
鄭鈞猛然睜開眼睛坐起身,警覺看向四周,視線落處是他的軍被。
「侯爺?」
「鄭鈞啊,你再與本侯說說,靖坊殺人案怎麼就跟宛兒有關,那會兒本侯聽的十分糊塗。」溫御臉上透出幾分擔憂,隨手指了指被子,「你那被子認主還是咋,拿過來。」
鄭鈞頂著一雙惺忪睡眼,起身將被子遞給溫御,「老侯爺,要不屬下明兒再細細說?」
「不是你的孫女你就不擔心?宛兒好歹還管你叫聲鄭伯伯!」
見溫御幾欲動怒,鄭鈞只得站在床頭,「事情是這樣的……」
不想視線內,溫御居然躺下來蓋起被子,閉了眼。
「說吧,聽著呢。」
嗯?還有幾分不耐煩?
「事情是這樣的,靖坊……」
「耳朵都有回聲了。」
鄭鈞想了想,朝後退退,「事情……」
「再退遠一些。」
鄭鈞又退了退。
反反覆覆好幾次,鄭鈞退到帳門口,「事情是這樣的……」
呼————
鼾聲如雷。
一夜的時間,紫玉擔心自家大姑娘幾乎沒睡。
天剛放亮她便端著銅盆小心翼翼走進廳里,輕輕湊到內室房門。
「紫玉。」
清冽的聲音從房裡傳出來,紫玉聞聲當下推門走進去,「大姑娘,你醒了?」
溫宛端坐在銅鏡前,挺直的背脊落在紫玉眼裡,「大姑娘……」
「幫我梳個傾髻,一會兒通知徐福,早膳之後我們去平雍坊。」溫宛與往日同,可在紫玉眼裡又似乎覺得不一樣,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