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開始。」溫少行指著自己屁股上兩個大腳印,「阿姐,救命!」
「郁夫子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既是沒打完,溫宛總不致於看著自己弟弟被打,只是想到再見郁璽良,她身子也忍不住有些發抖。
「在百川居,好像有人找他。」溫少行邊開口,邊有模有樣趴在那兒,儘量保持姿勢。
「郁夫子都不在這兒,你倒是起來,地上涼!」
溫宛正想拉起溫少行時,被其拒絕,「郁夫子離開之前沒叫我起來,再說我起來幹嘛,一會兒夫子來了還不得把我踹到地上,同樣的人生,我不想經歷兩次。」
「……」
溫宛,「你等我!」
離開敬賢亭,溫宛靠著一股血性一路來到百川居,隨後叫紫玉候在外面,她拎過紫玉手裡那壇酒,徑直而入。
「郁夫子可在?學生溫宛拜望夫子。」房門前,溫宛儘量把氣喘勻,高聲道。
隔著門板,蕭臣仍然盤膝坐在矮桌對面,身姿挺直,呼吸沒有一絲紊亂。
他剛剛想要離開,郁璽良沒讓。
「進來。」
聽到裡面有聲音,溫宛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恭敬推門。
房門開啟,溫宛入眼便見廳內還有一人,熟悉的衣著跟面容,不是蕭臣又是哪個。
只是此刻溫宛也顧不上與蕭臣打招呼,淺步行至郁璽良身側,「學生溫宛,拜見夫子。」
溫宛行過禮後將手中那壇竹葉青不動聲色擱到矮桌上,推到郁璽良面前,「學生前幾日偶得五十年的竹葉青,知道夫子喜歡,特來孝敬。」
瞧著被溫宛推過來的酒罈,郁璽良搭眼掃過昔日高徒,抬手示其坐下來。
郁璽良教的是禮學,溫宛便不敢在禮數上有絲毫怠慢,當即轉身行至對面落座。
矮桌配矮凳,溫宛依著禮數坐穩,與蕭臣的距離不過半臂,「魏王也在?」
蕭臣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溫宛,神情看似鎮定,可心裡那份抗拒絲毫未減。
於是對於溫宛主動打招呼這件事,他只抬手端起桌前茶杯,淺抿一口敷衍過去。
溫宛發愣,在郁璽良面前居然敢用一隻手端茶杯?
像這種有杯耳的茶杯,要一隻手端,一隻手托。
「咳……」
溫宛生怕郁璽良會生氣,當即伸手去握蕭臣左腕,硬生把他左手拽到茶杯底端,「小心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