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山城之外野
上杉景虎(谦信)和群臣策马于野,时正五月,春夏之间,不热不冷,天气适宜,正是野游之时,诸将正在谈笑之中,突然之间,有一骑飞奔而到。
这骑奔到了上杉谦信面前,然后翻身下马,匍匐于地,上杉谦信停止了说话,向他看了过去,点了点头。
这个骑兵恭敬报告:“五月二十日,黑川家家督庆德公星夜进攻尾张国,小牧山城和墨俣城举兵投降,二十一日,织田家家督织田信长被切断后路,战败切腹自杀,青州城落,织田家投降。”
“二十二日,在竹中半兵卫和安藤守就的劝降下,美浓国诸家族投降,二十三日,稻叶山城被围困之际,近侍杀斋藤龙兴,举城投降,斋藤家灭亡。”
“二十一日,松平家家督,松平家康进攻尾张,攻下了鸣海城,二十二日,在那古野城城前,松平军和黑川军生野战,黑川军略占优势,松平家康退兵到鸣海城,二十四日,松平家康得知尾张和美浓全部被黑川家平定之后,退出了鸣海城,黑川家和松平家建立新的联盟。”
“二十三日,黑川军大破游佐续光,北6能登已经被攻破一半,加贺一揆与黑川军对峙之中。”
众将都失色,彼此面面相觑。
上杉谦信示意传令武士退下,环顾诸将。
“看来,连能登也指日可下了,这个黑川庆德,真是了不起啊,一夜之间就颠覆三国,简直可以说是翻云覆雨。”
“加贺一揆,不会这样容易就轻易认输的,估计还必须打个硬仗才行。”
“没有用,黑川家已经获得了尾张和美浓二国,又有飞弹、越中,其实力已经远远过了加贺一揆,就算顽强抵抗,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上杉谦信,沉默不语,瞑目沉思。
上杉谦信曾经看见过黑川庆德,那还是在大将军御前,那时,黑川庆德,还只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但是那沉稳的神色,那不经意之间流露的气息,以及那黑眸中燃烧的火焰——简直是焚烧三界的红莲之火啊——这是上杉谦信对他印象最深刻的烙印。
上杉谦信慢慢睁开眼睛,他昂望天空:这个乱世啊
“大将军有没有什么说法?”
“还没有。”
“那就等待大将军的裁决吧!”上杉谦信慢慢地驱着自己的马而回城,他凝视着远方,身体一动不动,神色凝重无比。
一间秘室,其中寂然无声,房间里有四个人跪坐在其中,个个脸色阴沉。
突然之间,有个人说话了:“想不到黑川庆德此人,竟有如此的武略,现在黑川家已经拥有四国之地,石高一百五十万,已经是天下赫赫有名之大藩了。”
“岂止如此,能登也快落到他的手中了吧,那就近二百万石了。”
“混蛋,不能允许他继续展了,有什么办法能够遏制他呢?”
“也许可以联系其他大名一起?”
“很难啊,松平家这点实力,与其向虎狼之黑川家挑战,不如向怯弱的今川家展,而六角家,与我们并不和,联系他们很难,还有朝仓家和浅井家,也不是我们能够驱使的,至于武田家,现在有上杉家牵制呢,不要忘记,上杉家可是黑川家的盟友啊。”
“所以说,靠我们是很难压制黑川家展的,但是如果是大将军下了命令,那就不一样了,至少上杉家会听从命令,而武田家也会趁火打劫,这样的情况下,松平家也会不得不改变立场吧,还有朝仓家和浅井家,也会听从吧!”
“问题就在这里,现在的大将军,可是支持黑川家的。”
“是吗?大将军方面有什么消息?”
“我们安插在义辉身边的人已经传来了消息,义辉没有准备谴责黑川家,他甚至想把黑川家召集而来,对付我们。”
“混蛋,如果让黑川家和上杉家进京,我们三好家在近畿的基业就会因此灭亡啊。”
“主公怎么说啊?”
“自从少主义兴死了之后,他就什么兴趣也没有了,对这样的大事,也没有什么指示啊,这可怎么得了?”
听见这句话,一个男子脸上露了神秘的笑。
他就是松永久秀,本来只是一个商人,投入三好家之后,就迅崛起,不久就当上了三好家家老,由于和长庆的嫡子义兴不睦,怕他继位后对付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毒杀。
当然,这样的事情,三好长庆并不知道,由于死了儿子,虽然收侄子义继为养子,但是三好长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奋斗没有意义,于是基本上不再问政。
这可是松永久秀希望的结果啊,少了长庆的牵制,松永久秀更是肆无忌惮地扩张自己的实力了,现在已经成了三好家的实权人物了。
“虽然主公没有指示,但是这个问题还是要处理的,假如足利义辉邀请黑川家甚至上杉家上洛,那我们三好家就不能维持在近畿的基业了。”
一阵沉默,三好三人众深感同意,于是说着:“那就必须劝告大将军了。”
这个劝告,当然有先例在内,三好长庆和意图恢复往日将军家荣光的义辉之间的矛盾很早就存在,为了让大将军老实一点,长庆曾经二次举兵将义辉杀得大败,甚至大将军的家臣晴元也被长庆软禁于芥川城而死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由于获得了黑川家年年进贡的大批金钱,还有分流出来的军队,现在大将军已经有兵三千,不是这样容易就对付的呀,再说,如果让他逃了出去,跑到了黑川家或者上杉家,那他们正巧就有借口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