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来,除却惩治贪官恶霸,宁远百姓还未见到其他杀人事件,事情太过突然,对方还在丞相府门口谋害当朝皇子,引得民众恐慌。
赵霆一心为国为民,听闻有人在自家门口当街杀人,不由得脊背凉。
城外桃林,瞧见紧急红焰火的林金奕火飞往城中。
皇嗣遇刺,所有街道全部被封,大批校场兵士入城巡逻,原本热闹的宁远城,短短两刻便只剩下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李金琪怀疑有人在酒水中下药,将天医司一半医师派往永宁街检查。
宁远皇宫
唐冰和上官明清替麟恪和玉兰汐看诊。
玉兰汐的伤不算严重,麟恪就太过糟糕,刺客所下之毒尤为刁钻,医毒两界都避之不及。
“麟儿到底怎么了!”
李金琪看着脸色灰白嘴唇黑的麟恪,心急如焚又一筹莫展,麟恪的毒百毒丹解不了,他用灵力逼毒,不仅没成功,反而让毒素蔓延至五脏六腑。
“君上,三皇子所中之毒名叫终结,也叫终毒,起源于殇朝末年的青冥城,这毒不致命,但中此毒之人分外痛苦,会被活活痛死,此毒目前还没能研制出解药,最近在地均和的多夫利亚出现过中此毒的人。”
“怎么可能会无解!赶紧…”
李金琪没说完就倒在了地上,他喝的实在太醉,看求救信号才有几分清醒。
玉兰婷赶到天医司,得知麟恪的情况后吐了一大口血,而后栽倒在地,甚至身体都在抽搐。
林金奕将玉兰婷抱往太仁殿,又让慕云带李金琪去醒酒。
玉兰婷又一次陷入昏迷,林金奕守着她,守着两个孩子,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自责。
麟恪的毒暂时被压制住,林金奕将他和玉兰汐都抱到偏殿,让幽雪守着。
外间星光灿烂,醉酒太过厉害的李金琪打伤连月,一路走到了太仁殿,刚到林金奕的寝殿便吐的天昏地暗,吐完又往林金奕床上倒去,将躺在床上的玉兰婷揽住。
待林金奕回到寝殿时,还在殿外就闻到一股恶臭,用帕子捂住口鼻才踏进寝殿,却见一身酒气的李金琪正躺在他的床上搂着玉兰婷,还深情的唤着李弘的名字。
“李金琪!”
忍无可忍的林金奕冷着脸让人接了一盆冰水,又将李金琪从床上拖了下来,粗鲁地将他的头按进冷水之中。
李金琪在水中挣扎了一阵才清醒了些许。
看着一脸怒意的林金奕,李金琪努力站了起来,“小奕,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小汐。”
“现在最要紧的是麟儿的毒,还有,请你用绝对清醒的理智,去压制你不该有的感情,今晚这种事,以后不要再生。”林金奕说罢,拽着李金琪的手臂要将他扔出去。
“小奕,你误会了,我…”李金琪还没说完,林金奕毫不犹豫将他丢出了门,随即是重重的关门声。
李金琪望着星空,眼中全是被压制的爱意,当年青冥城他对她一见钟情,却不敢让她知道,随着林金奕表明心迹,他便将那份情放在心底深处。
入了心的人怎能说忘就忘,如果当时勇敢一些就好了,若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若是当时他能看出玉兰婷也喜欢自己,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李金琪看着眼前模糊的一切,让慕云和连月想法子让他清醒一些,往日里他喝过更多的酒,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失态,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他定是被人下了药。
深夜,宁远城渐起长风。
相府地牢,被关在刑讯室的寒若爱三人浑身血迹。
林之源和从来都不是凡人,赵霆找了天医司的医师协助,用药物逼迫他们清醒,持续审问。
寒若爱招供了林之源的身份,他并不知晓林之源来京的意图,他只是带着从来到天兰贵认亲。
赵霆不以为意,两国关系僵硬,早已下令安护府不得放地均和之人入城,这三人是刺客无疑,被关在无间道的黑衣人也都招供,是林之源请他们来宁远助他报仇,还说林之源是青冥源家的后代。
而那个叫从来的人给赵霆的感觉最不祥。
连续用刑四个时辰,赵霆和审讯的人非常累,上边没有询问审讯结果,他们暂时停了手,将几人都扔到牢房,打算歇息片刻。
半个时辰不到,收拾妥帖的众人正打算睡觉,相府侍卫长赵跃火到地牢通知狱卒赶紧将犯人带出,长平君上来了相府,要亲自审问刺客。
尽管沐了身喝了解酒药,李金琪依然有些神志不清,脚下虚浮的厉害,赵霆只得扶着他一路到地牢。
寒若爱气若游丝,地牢里的狱卒不再管他,从牢里拖出源之和从来,将他二人绑在刑架上。
一把椅子摆在刑架正前方,李金琪被赵霆半抱着坐到椅子上,而后审讯长周康将寒若爱的口供递上。
“四个时辰,你们就用这个东西来应付本君!”
周康即刻跪下请罪,“君上恕罪,打也打了,刑也用了,这两个小孩口风太严,什么都不说。”
“赵霆。”
赵霆会意,拿起狱卒抽人的鞭子,狠狠地抽了周康五十鞭才让人拖下去。
“林之源,你家人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年初你侥幸逃得一命,不找个地方蜗居,还敢来报仇!”李金琪说罢又看向从来。
“还有你小瞎子,你被这个林之源的家人害成这副模样,还拿他当兄弟,本君该夸你不计前嫌还是愚不可及。”
“我没有谋害三皇子,我是冤枉的。”
“冤枉!来这里的人都喊冤,你若是招了,本君会给你一个痛快。”李金琪将手臂支在椅子的扶手上,侧着头望着两个血肉模糊的影子。
“君上,那个从来是无心人。”赵霆提醒着李金琪,天兰贵对无心人很特殊,六界有任何动荡也是无心人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