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姚黄瞧出来了,漱玉、漱词大底就是寿康宫的人,这小福子却是陛下派过来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得脸,一应都是他张罗,大有牵头拿大的架势。
她精神不好,勉强说了几句话就又躺下,一肚子的疑问,也没得机会,很快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小福子照旧退到一边候着,挥手让漱玉和漱词出去。
二更时分,外头有人说话,漱玉进来,悄声给小福子打眼色“骆公公亲自来看姚姑娘。”
小福子眼睛一亮,看一眼榻上睡得沉的姚黄,朝漱玉连比划再使眼色,示意她在这儿小心侍奉,他则悄摸着出了门。
外头站着的可不就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骆安。
小福子上前行礼“干爹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吩咐,或是打人送个信儿,或是儿子亲自跑一趟也使得。”
骆安拿拂尘敲了下小福子的脑袋,没好气的道“知道你孝顺,可也犯不上这么点眼,咱家此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哪个不想活了敢挑拣我问你,姚姑娘如何了”
“自打被送进来就一直睡着,偶尔说两句梦话,哽咽了两声,倒没像在延和殿里闹的那样严重。先前醒了一时,喝了碗参汤,儿子瞧着还是没多大精神。不过头上的伤结了痂,这会儿睡得可安稳多了。”
骆安应了一声,嘱咐小福子“咱家知道你一向聪明伶俐,所以才荐了你担这差事,你好好守着吧,有什么风吹草动,别犯懒,拿了腰牌直接去寻咱家。只千万记着,不可有一点儿疏忽怠慢。若是丢了咱家的脸”
小福子忙躬身道“儿子的一切都是干爹给的,身家性命也都系在干爹一人身上,干爹的吩咐,儿子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敢有忘,干爹只管放心。”
骆安见小福子心里有数,这才放心的去了。
小福子一直送到寿康门,见左右无人,悄声问“干爹,这位姚姑娘,怕是以后有大福气吧”
骆安的干儿子多了,尽管他口中说是看重小福子,可其实小福子自进了宫就一直打杂,没个正经差事。谁不想扑奔个好前程
可他年纪太小,各宫主位娘娘们没有瞧得上他的,想钻营也有心无力。
要是万一尽早抱上个金大腿,趁微末之时混个脸熟,日后的前程不就有了
骆安皱了皱眉,对于小福子这么急功近利很是不悦。
但人有私心是本性,有野心就更是,他不拦着后辈儿们往上钻营,只是钻营也得有术有道,别回头钻营不成,反招了祸。
他冷眼耷拉的瞅着小福子道“姚姑娘是镇北大将军的独女,京城里人人都知道那是姚府掌珠,不用你说,自然是有大福气的。”
小福子一怔,随即咂吧出点儿味儿来。
也是,陛下和姚大将军是总角之交,情份本就逾于常人,便是有心拉拢姚大将军,也不该纳他这唯一的闺女进宫就只为了做个小小的妃嫔。
况且年岁上差着呢。
小福子轻轻给自己一个耳刮子,道“干爹说的是,儿子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又犯了口无遮拦的毛病,多蒙干爹教诲,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天黑了,干爹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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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安在景成帝身边多年,最是个擅于揣摩人心之辈,要不然也不能坐到总管监之职。
他对景成帝不敢说十成十的了解,但他敢说这宫里上下,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今日陛下的地确有些异常,虽然隐蔽,但骆安还是察觉到了。
景帝称得上是明君,后宫佳丽不少,有潜邸之时就服侍陛下的老人儿,也有后来三年一选选上来的世家闺秀,春兰秋菊,千姿百态,但陛下对谁也没特别关注过。
说白了,那就是生儿育女的工具,是纾解欲望的玩意儿。
年轻时景成帝或者还勤快些,这几年太子眼瞅着成年,陛下除非必要,十天半月才翻回牌子。
宠幸嫔妃也是走过场,压根不需要太监在外头提醒,热乎劲一过,便让人把妃嫔直接扛走,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倒是这个姚姑娘,屡次让陛下破了例。
从皇后算起,谁敢碰触陛下龙体
有御前女官近身服侍,稍微逾矩,景成帝眼皮都不待挑的,直接令人拖下去杖毙,今儿这位姚姑娘可是一把就抱住了陛下的龙腿。
那一瞬间,骆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以为陛下会一脚把人踹出去呢。
再则,哪个嫔妃敢在陛下面前又哭又闹的耍心眼儿
向来陛下最不耐烦这个,女人就是他闲暇时的花儿,高兴了瞅两眼,不高兴了直接撂手,争宠
不存在的。
又有哪个嫔妃敢在陛跟前下恣肆妄为
可姚姑娘今日不仅话多,无礼,还敢寻死污了延和殿。
偏生陛下不但没罚她,还亲自给她上药。
啧啧,骆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