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稍稍加上点媚药,或许会进展得更快一些吧。
她叹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像囚袅的细碎,也不像黑枫的谨慎。相反,脚步很是随意轻松。
她知道,这是司马无逸。
她头也没回问道:“公子不去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这几日,她并未锁司马无逸。他人就在厢房,又有黑枫看着,前不久还生欠银子她把他领回的事,故他不敢造次。
果然是他。
只见他一身白袍,长如墨披在身后,犹如画中的仙人。
他手里举着个空酒杯,一屁股坐到钱柠对面。
“一个人喝酒喝的是忧愁,两个人一起喝,喝的才是热闹。来,公主。”
他伸手拿过酒壶,在酒杯里倒上酒,举到钱柠跟前。
月色下,他的眼睛亮得犹如繁星。
钱柠懒得理他,侧过身子,并未与他碰杯,只自顾自喝着。
“公主唉声叹气,肯定是被什么事情困扰,能否与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你帮我?”钱柠好笑。“你不给我添麻烦就是好事了。”
司马无逸笑了笑,他的笑容依旧那么好看,就像桃花绽放。
“公主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帮的了帮不了呢。”
钱柠抬眸看着他,眼神说不上冷厉,但一点温度都没有。
“看见那两棵树了吗?”
她指的是不远处那并排而立的两棵桃树。
司马无逸把目光收回来:“看到了,怎么了?”
“你我的关系就像那两棵树,虽然不很远,但分站两侧,互不叨扰,各自活着。也许一棵见到的阳光多,开得花多,接的果多,而另一棵见不到阳光,不开花也不结果,但它不会羡慕与嫉妒另一棵。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没关系。懂了吗?”
司马无逸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撇清关系了。
“公主是要和我……”
钱柠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点了点头:“其实咱们成亲就是个错误。如果不是我被人下了药,而你恰巧来到宫里,我们本无任何交集。所以,我写好了一封和离书,到时你签上名字就行了。”
“和离?”司马无逸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这很好笑吗?如果我一封休书,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这家伙真是给脸不接着。碍于他是司马家的公子,她给他点颜面,是和离。要不真的会休了他。
“是好笑。”司马无逸起身走到桃树下,指着上面的枝丫。
“公主,你说你和我犹如这两棵桃树没有关系。但你看到了吗?它们虽然分开而立,却根交于地下,枝缠绕在一起,相互纠结,相互扶持。你还说它们没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