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歸廷說送她去,阮蘇蘇沒多想就答應了,上車時她才想起這人現在應該在公司上班,怎麼跑到醫院來找她了。
雖然一小時前方歸廷確實發消息問過她在哪,阮蘇蘇隨口回答了,卻沒想到他真會找過來。
「你又翹班了?」阮蘇蘇再次羨慕他的工作,錢多自由事少權力大,簡直就是打工人天花板。
方歸廷沒有回答,問起別的:「早上去公司怎麼樣?」
「不怎麼樣。」阮蘇蘇把早上的事添油加醋給方歸廷描述一番,著重強調潘哲父母的冷血和胡攪蠻纏。
方歸廷卻不驚訝,他早就猜到這對中年夫妻的想法。對於他們來說,喪子悲痛可以先往後放,趁機索要賠償才是當務之急。
趁著開車空檔,方歸廷透過內後視鏡看見阮蘇蘇繪聲繪色地模仿早上的爭吵畫面,他輕笑一聲,抓住重點問道:「你們孫總又批評你了?」
「猜到了也不要說出來嘛,很丟臉哎。」阮蘇蘇覺得他掃興,氣鼓鼓地把頭轉向另一邊。
方歸廷抬手戳了戳她的側臉,不太誠心地道歉:「好,對不起,不說了。」
「雖然被罵了,但有一個好消息。」想到這阮蘇蘇又高興起來,「我下個月可以回去上班了,不過職級降了一級,但這不重要,我可以不用做無業游民了!」
「那恭喜你。」
阮蘇蘇見他一本正經地道喜,笑都沒笑一下,她疑惑地問:「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你不想我回去上班嗎?」
「我沒有不高興,只是不意外。全安這種級別的保險公司,不至於為了一點工作失誤裁員。如果我是你的上級,我也不會開除你。」
阮蘇蘇不經對方歸廷的工作好奇:「那你會因為什麼開除員工?」
「我沒有開除過我的員工。」方歸廷說起工作時很認真,和平時對待阮蘇蘇的溫和氣質完全不同,「雖然我在公司任高層,但也不能隨心所欲地做任何決定。裁員不是小事,比起辭掉我不喜歡的員工,我更願意把他調到適合他的崗位上繼續工作。」
「那你覺得我適合做什麼?」蘇蘇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打算「不恥下問」,向他取取經。
方歸廷沒有正面回答,但表情不再嚴肅,笑了一聲說:「剛知道你做理賠的時候我還挺驚訝的。」
「驚訝什麼,我不配幹這個嗎?」
方歸廷輕搖了下頭,「理賠要處理很多瑣碎的事務,而你是個小迷糊。」
阮蘇蘇虛心接受,她的確不是細心的人,做事總是抓大放小,因此這一年的理賠經歷對她來說不算輕鬆,她也徹底明白這不是適合自己的崗位。
阮蘇蘇嘆了口氣,糾結地說:「那我之後去做什麼崗位比較好啊。」
方歸廷想了想,問她:「你確定要回去工作嗎?」
阮蘇蘇覺得他的問題很奇怪,反問道:「為什麼不回去?離開全安我可能很難找到這樣的工作了。」
「之前我建議你可以考慮回學校念書。」
「但那時候我以為自己要失業了,才想著找點其他事做。」阮蘇蘇的言外之意就是現在她不會失業了,也就不需要考慮其他安排。但方歸廷的想法似乎和她不一樣,「歸廷哥,你非常希望我去繼續上學嗎?」
方歸廷剛想點頭說出自己的理由,就聽見阮蘇蘇自問自答道:「你希望也沒有用,反正都要離婚了,以後我們就是林中的鳥各自飛,地上烏龜各爬各的道,你去找你的校園女神,我去尋我的命定王子。」
第49章49。道歉書
方歸廷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下來,像夏天傍晚突然飄來一朵烏雲。
阮蘇蘇心虛地移開視線,沒好意思再與他繼續討論工作話題,轉頭裝作認真欣賞車窗外的街景。
方歸廷沉默了很久,直到抵達到目的地,停車熄火後才開口:「我是音音的親生父親,這件事這麼讓你生氣嗎?」他強硬地拉住阮蘇蘇的手,語氣卻很溫柔:「蘇蘇,你希望我不是當年那個人,對嗎?」
阮蘇蘇從來沒猜測過阮筱音的父親是誰,更沒有希望他是誰,甚至她都快要忘記這個在她心中沒有任何具體形象的男人。事情的關鍵根本不在於此,她在意的是他的隱瞞。
感覺到方歸廷在混淆視聽,試圖轉移矛盾,阮蘇蘇不想讓他得逞,氣呼呼地說:「對,就是這樣。」
方歸廷額角的青筋跳動,他的口氣嚴肅起來:「蘇蘇,想好再回答。」
阮蘇蘇最不服管教,提高音量重複道:「你說的對,我希望那個人不是你!」
「那你希望是誰。」方歸廷的心隱隱發疼,像一群螞蟻密密麻麻在啃咬,他強忍住不悅繼續說:「如果當時隨便被另一個陌生人帶走,你知道會有多危險嗎?」
阮蘇蘇仰著頭一臉神氣,「我不帶怕的!」
事實上那天她確實喝了點,再加上被酒吧里曖昧的氣氛擾亂神智,稀里糊塗跟著她自認為陌生的男人離開,更是沒忍住與他更進一步接觸。
但阮蘇蘇平日裡從不與異性曖昧拉扯,她解釋不清當時的想法與感受。在生下女兒前,阮蘇蘇覺得那天她是昏了頭,但在產房裡見到阮筱音的那一秒,她把那天突如其來的勇氣與衝動解釋為宿命。喵又
事後想起阮蘇蘇也害怕,尤其是在發現吊墜丟失的那刻,她除了緊張之外,還感到一絲慶幸。還好這個男人謀財不害命,還好昨晚提醒他戴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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