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转过来,巴巴望着人。奕炀真的太慢了,看戏一样的表情真的很坏。乐言原地立起来,前爪缩在身前,示意他抱自己上去。奕炀瞎了,看不到,乐言站累了重新蹲回去,叽里咕噜一通骂。
这个地方能够闻到汽油味儿,不好闻,简直要熏死兔子了。
乐言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生气了,可这样的生气看在奕炀的眼里就是撒娇。
侏儒兔……这个品种的兔子还有点可爱。
奕炀后知后觉继续伸手过来够乐言,刚碰到点毛茸茸,乐言张嘴,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没使劲儿,他不敢。
“撒嘴,咬人是坏习惯,容易挨揍。”奕炀口头教育,兔子听到‘揍’这个字,耳朵往后,撇出一个飞机耳,悻悻地把嘴松开。
“乐乐?”奕炀试着喊他一声,这只小侏儒兔越看越呆,不会真抱错了吧……
乐言怕挨揍,他现在又是最脆弱的时候,打还不了手,骂也只能叽叽咕咕,于是低头用脑袋蹭奕炀的掌心,表示自己的温顺和友好。
这举动奕炀只当他是在回应自己那声‘乐乐’,把兔子抬到脸前琢磨,抬的过程中,人类的脸在兔子眼前放大再放大,乐言心脏也因为这动作不知紧缩了多少倍,蹲着的姿势,愣是吓得脑袋往后缩,身子一僵
这动作奕炀熟,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秒得呆兔子倒头就‘睡’,他把乐言的脆弱扼杀在摇篮里,连忙将手挪开,保持着安全舒适的距离“乐乐冷静,已经挪开了。
奕炀问:“你以后。。。就是一只兔子了?”
“a#$^&%!$#……,%¥,!”你的样子看起来是瞧不起兔子,奕炀,坏人!
“什么?”
奕炀听他哼哼唧唧,更像是在撒娇,哪有兔子这么爱撒娇的,“不会说话,但是又叽叽咕咕,还有停顿,你是不是在骂我?”
“x&%¥#a……。”
“什么?”奕炀挠他下巴。
乐言不给他挠,结结实实缩着,包子脸挤圆了,趴在奕炀手心生闷气。对于莫名其妙变回兔子这件事,他自己也没消化。
焦虑得茶不思饭也不想,要是一直是兔子怎么办……即便回江北,他也胜任不了动物园的工作…应该没有一只兔子去面试的例子。
太荒唐了……
奕炀要开车,不能一直拿着这只兔子,他刚要把乐言放回副驾驶的毯子里,乐言不愿意,害怕又像刚才那样被甩下去,前爪后爪一起牢牢抓住奕炀的手掌。
“听话,开车呢,拿着你我就危险驾驶了,又是大半夜,撞树了怎么办?”
兔子不干,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行,悲伤得叽叽咕咕,奕炀大概能猜到他在说自己多害怕。又想到这兔形确实是被吓出来的,奕炀心软,亲了小兔子两口,勉强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主卧室里,一人一兔面面相觑。奕炀眼睛看酸了也没用,兔子还是兔子。他刚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扒开毛查看兔子有没有受伤。
没有,毛顺滑柔软,连打结都没有。
然后又对兔子的体型秉怀疑态度,按道理说乐言是成年兔,怎么跟网上两个月大小的侏儒兔子一般大?
不正常…是营养不良,还是受到重创‘缩水’了?
“乐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就动动耳朵。”
乐言耳朵立着,一动不动。
“那实验室里,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奕炀说:“还是动耳朵,有就动。”
乐言不知道他说的‘做什么’具体指什么,捆在床上应该算,他动耳朵,还叽叽咕咕试图说明是怎么被捆住手脚的。
奕炀兀自琢磨:“真是他们的原因?”
这个问题奕炀脱衣服想,洗澡想,擦头出来也想,决定再读一读沈叔叔的信,说不定能有新现。
他抬眼,现乐言蹲在地上,又用那种看上去很呆的眼神看自己,似乎有话要说。奕炀蹲下来,没抱他,问他想干什么。
乐言往浴室方向嗅了嗅,蹦了两步折回原地,原模原样望着奕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