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东西在刚起床时就被热汤泼了眼,挣扎哀号时不小心被地上的绳索绊倒,
在钝刀地磋磨下失去了自己的一双手。
后来她终于学乖了不再折腾,却仍是在某个夜里路过井边时,不慎跌了进去,再
不能出现。
之后云华宫再派人来时,我和皇妹便逐渐处理得得心应手起来,
有时候,我们做得不够谨慎,还是母后来帮我们善后。
这些年来,周贤芳都只以为那些人的失踪是母后所为,这使得她更加兴奋,
越发殷勤地送人进来,
幻想着我母后放下姿态与下人争斗的狼狈模样,仿佛这样便可使她满足。
却不想,这些人都我和皇妹用来练手长经验了。
到如今,我们已然是超群的恶人。
我们骗过了所有人,也骗过了周贤芳。
她以为在凤仪宫中的我们三人最是势弱可欺。
她做不了皇后,便以折辱我们为乐。
她在掌管后宫的这些年中,总是乐此不疲地使着手段。
有她在,我们的日子便永远好过不起来。
我想杀她,可母后总说不急。
她说我们如今还是太过弱小,一时逞勇只会后患无穷。
真正取人性命的方法,从不在拳脚之上,而在谋略之中。
况且我们最大的敌人并不是淑妃,要报仇我们就应当沉得住气。
可我心头的戾气得不到丝毫发泄,整张脸也控制不住地扭曲起来。
母后见状,用那双粗糙带着些许薄茧的手掌抚过我的头顶。
她说:「放心吧,霜华,他们都不会死得太舒坦。」
可第二天,周贤芳依旧在去凤仪宫的路上狠狠地跌了一跤。
下雪天路滑,跌跤也算是常有之事。
她却在皇帝去看望她时,整个人哭天抢地。
硬说是有心人故意害她。
可这些年来,在世人的眼中,皇后又是放权,又是闭门,纵然是周贤芳常去挑
衅。
凤仪官之人也总是一副心死之态。
又怎会突然生了争斗害人的心思。
皇帝本不想管,好言哄了周贤芳几句,可她依旧缠得紧。
无奈之下,他只好派人来查了查,没能查出什么结果,便就此揭过了。
当天夜里,我被母亲关在了暗室,背上顶着四道鞭伤,一跪便是通夜。
后半夜,皇妹流月来看我。
她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握住我,温暖的躯体紧贴着我的后背。
她说:「姐姐,你怪不怪母后?」
我没有说话,她便兀自将头埋在我的肩上。
清脆天真的笑声咯咯传出,她说:「等父皇和周娘娘他们都不在了,姐姐是不是
就可以只跟我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