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死活拦着,不如成了他的愿,给他一个借口让他去找他的夏以宁,她还能落的一句好,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所以她表现的很平静,“我的腿有伤,睡觉的时候容易压到,今天你去书房睡吧。”
上一世都是贺景初不愿意回来,主动去了书房,这一次,是她让他离开。
贺景初没有说话。
季冉已经弯腰掀被子准备休息,她直起腰,手里丢下一个枕头到沙上,只留下一个枕头在床上。
她掀开被子,对上贺景初的视线,似乎还有些惊讶,问:
“你怎么还没走?”
按理说她都主动说了,这会儿应该脸贺景初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贺景初看着她,没动
季冉让他走的口气说的很随意又很笃定,像是知道他根本不会留下,所以没有抱任何期待,甚至现他还在,还会觉得惊讶。
可是为什么?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夜,她为什么不期待他住在主卧?
贺景初沉沉的视线看着她。
季冉又等了一会儿,他还没走。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睡裙。
睡裙小腿处染了一小块血色……
她扬了扬眉,“怎么,半天不走,是心疼我?”
她这句话一出,贺景初像被蜜蜂针蛰了一样,立刻收回了视线。
他怎么会心疼她。
贺景初不再停留,大步离开房间,而他拿来的药,孤零零的放在了桌子上,没人在意。
门一被关上,季冉浑身的疲劳被若无其事卸下,整个人耷拉下来,显出几分疲态。
终于安静了,原来做出选择以后,这么轻松。
上一世没有出车祸,新婚夜的那晚他们连婚服都没换,夏以宁一通电话打过来,贺景初当即就要走。
她那时候不知道那是夏以宁的电话,还以为是公司的事需要他过去一趟。
她苦苦哀求贺景初,说这是他们的新婚夜,能不能看着这个份上,不要丢下她去公司。
可贺景初很着急,看她拦在前面,还不耐烦的推开了她。
那晚她就这样,大婚当日被新郎丢下独守空闺,成了南城所有豪门妇人嘴里,抓不住老公的笑话。
可笑她当时还安慰自己,说贺景初是因为公司的事才着急离开,一直到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只是因为那天夏以宁胃疼。
如今一切又重来,夏以宁打电话,他离开。
只是这一世,是她让他走的。
不爱他了,就不会有期待。
意识纷杂,季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梦里冰凉,或许是今天的刺激太大,迷迷糊糊之间,她梦到了上一世的新婚夜。
她一个人对着漆黑的夜,身上还穿着那件鲜红的婚纱,在房间里等待贺景初归来。
一点,两点……
她在床上枯坐一夜,天都已经破晓,她等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来。
她换下了婚服,准备再去留下等。
还没下楼梯,佣人们的窃窃私语便已传来。
“你们都知道吧,昨天先生出去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可不是,我还听到夫人在哭,说让先生留下来。”
“说起来夫人真是可怜,结婚第一天一个人留在婚房,指不定以后怎么被笑话。”
“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这婚事是夫人自己求来的,先生也不爱她,说到底,还不是她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四个字一出,季冉骤然惊醒。
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先传来一阵凉意。
季冉看过去,是贺景初在给她的伤口上药。
她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懵着脸问:
“你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