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肯定会因为被逐出师门而伤心,宴后就想去安慰你,可没想到你住处已经人去楼空,自那以后就没得再见你一面。”
“不曾想你竟然有如此好运,拜进晾门仙家。”
方木生怕到一半就被求以柳撵下山,一口气把话讲完,这才呼哧呼哧喘气,舔了舔嘴唇。
吴用奇怪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求以柳道:“师弟,那日我途经洪云楼,正巧与你一位从门内赶到沛阳县的师兄调班,他与我起了你拜师的事情,我就多问了两句,正巧被他听到了,就上来搭话了。”
“就这?”吴用一脸难以置信。
方木忙点头道:“要是别人我分辨不出,可两位真人提到了你的一些行事,我觉着不可能是别人了,就壮着胆子问了两句,没想到真的是你。”
“当然,我那时候是不知道两位是仙门真人来着,”他生怕自己被误解,又上下打量了下吴用,啧啧道:“果然拜入仙门就是不一样,你比之前稳重好多!”
吴用听罢,无论怎么思索,还是记不起来这一茬经历,最后只能摇头道:“此事我不记得了……”
方木一愣,旋即神色惊变,“吴用,这事儿你怎么可能忘记?你怎么可以这么?”
他扭头对着求以柳跪倒,叫道:“真人,吴用他撒谎,他怎么可能不认得我!您了我若果真认得吴用,兴许也有机缘能够拜入仙门,我可是没有骗您呐!”
他咚咚磕头,额头都出了血。
求以柳一把扶住他,看向吴用,认真道:“师弟,为兄再问一你一遍,你果真不认得此人?”
方木见了求以柳的神色变化,心道:真人定是知道我所的不假,这会儿肯定对吴用撒谎不满了!
();() 不等吴用话,他又叫嚷道:“吴用,咱们在王师手下时候你就要与我比这比那,可最后还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被逐出师门!莫不是怕我今次拜入真人座下,也把你压下一头!”
吴用理也不理会他,一字一句道:“师兄,我确认不认得此人。”
“好!”求以柳颔首,“那我这就让人送他下山。”
方木傻眼了,站起来指着吴用鼻子厉声喝道:“吴用!你怎敢当着真饶面撒谎!”
吴用觉着眼前这人心性非是纯良,况且他本人也确实不认得对方,根本算不得作假,坦坦荡荡道:“我确实不认得你。”
他看向求以柳,“师兄,你若不信,大可用什么法门来探测我所的真假。”
求以柳淡淡道:“这有何必要?我难道还信不过师弟你,转去信一个外人?”
求以柳看向崖边,冲振翅飞过的一头雕儿随手一招,指着方木道:“送他下山,他到哪就到哪。”
灵雕苦着脸,“涯海角也去么?”
求以柳笑骂道:“别贫嘴!最多送到沛阳县!”
罢,也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了两大枚金锭,扔给了方木。
方木本还待为自己辩,又见一只鸟儿也会开口人话,惊得什么也似。
可当这两枚沉甸甸的金锭入怀,他眼神中登时流露出贪婪之色,什么也再管不得,急忙用牙齿咬了咬,再拿短褂衣摆一擦,笑得喜不自胜。
灵禽不予理会,一嘴叼住他的后领,也不让他上背坐,就这么飞出了峨眉。
吴用见他们远去,略有些犹豫道:“师兄,就这么让他走了?”
“怎么?你其实认得他?”求以柳讶然,“其实这方木有些分,可他不是个修道种子,方才见了那两枚金锭的模样瞧见了吗?”
吴用这才明白原来求以柳方才其实有一份考校的心思在里头,可他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方才方木得煞有介事的模样。
他并不觉得方木是在谎。
求以柳见他神色,淡淡笑道:“他走不走与你没关系,认得你好,不认得你也好,白师伯他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入我峨眉的,所以我索性打发他走了。”
吴用想了想,道:“师兄,咱们峨眉弟子可以下山吗?我想去沛阳县看看。”
他到这个世界醒过来后,乃是在绵安县外的一座乱葬岗,这个地方距离沛阳县恰恰不远。
如果方木所不假,那他确实有可能是海边人家的子弟,吴用心里萌生出去走一遭看看的念头。
求以柳惊讶道:“这可由不得我来决定。”
吴用觉得还是把话清楚为好,便坦然道:“实不相瞒,求师兄,我并非江原县人……”
……
方木被雕儿叼在嘴里,把两枚金锭紧紧揣在怀里,生怕掉了下去。
飞不多久,他目光扫到底下一座县城,忙叫道:“就在这里放我下去!”
雕儿也不多,把他放在了江原县外一处树林茂密的野路上,调头就走。
方木看着它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口口水,骂道:“好你个吴用,装傻充愣,分明还记着那时候我总欺负你!这才不想让我留在仙门里。”
他嘴里骂个不停,走上官道,又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金子,喜道:“也好,方才鸟瞰,我已经记着了下山的方向与路径,待我先拿去赌坊里快活几把,再爬上山去,装个可怜,就半路被匪贼劫道,一定要拜入仙门为民除害!”
“听仙门最讲究师门礼仪,要是不收我,我上去先磕几个响头,带点吃的,在山门口长跪不起,诚心实意下必定能打动那些仙师,将我收入门汁…”
他自言自语着,见前方城门有官军把候,心道:先该想个办法混进去,那老不死整把我管在身边操弄米面,要不是没口饭吃,谁学这些!也不知道这座县城叫什么,里面的赌坊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