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他被欺負了一年每天臉上都帶著傷老師都沒管過,可他一動手老師就立馬找了過來,讓他把唐建業叫來道歉賠償。
唐建業來了衝著施暴人的家屬點頭哈腰,回頭順便給了唐珵一巴掌,聽著對方說不用賠償了唐建業笑得就更諂媚了。
最後對方看著唐珵,眼神鄙夷,「小小年紀哪裡學的那種噁心的東西,你以後離我兒子遠點。」
唐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很想說一句,同性戀也是挑人的,就他兒子那窩瓜樣脫光衣服,他都不見得願意看一眼。
他對自己是同性戀的事實接受得很快,就是往後付出的代價有點大。
唐珵苦笑了一聲,如果宋瑜挨了一巴掌都能惹方平心疼了這麼多年,他受的這些委屈豈不是要讓聽者眼淚匯成長江水了。
可惜。。。
唐珵伸手幫金龜子翻了過來。
沒人疼,委屈就不算委屈了。
作者有話說:
更不太穩定,大家可以屯一屯再看。
第22章要先放過自己才能常樂。
唐珵書本撂了幾天,學起來的時候也不算很吃力。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學習上不是什麼天賦型的選手,初中的時候最差連倒數第三都考過,後來上了高中大小腦可能才發育,名次居高不下,算不是一步登天其中也付出了很多蠻力。
但那麼點努力在天賦面前顯得一文不值,卻很好的彌補了唐珵初中不紮實的基礎。
可上帝在門窗的開關上把控得過分嚴格了,唐珵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英語字母發愁,說實話英語不是學不會是他一早就放棄了,他是寧願多做兩張數學卷子也不願意背一個單詞。
縣城的師資隊伍其實沒那麼差,就是招不上靠譜的英語老師。
初中的英語老師說英語還行一說中文嘴皮子就不利索了,英語聽力已經很讓人費解了,加上這咬字不清帶著方言的中文,唐珵經常一節課都不一定能聽懂三句完整的話,索性直接放棄了。
到了高中文理分班前遇上個教齡3o多年的資深老師,眼見要退休了上課也開始越來越敷衍,到後來聊起她那個在北京上大學的女兒能聊一節課,一張口說話抑揚頓挫平平仄仄,獨角戲唱得唐珵一翻書就是一覺。
文理分班後是個名校畢業的年輕英語老師,唐珵慶幸著優秀的英語老師總是雖遲但到,下定決心把英語撿起來的時候,聽到講堂上的老師說自己的朋友曾經和馬雲一張桌子吃過飯,唐珵皺了皺眉頭感覺不對勁,難道天下所有英語老師的口頭禪都是「我閨女」和「我朋友」嗎?
從這以後,英語老師的那位牛逼朋友雖然從未出現過,但在她嘴裡從未停止。
唐珵嘆了一口氣,所以他從小到大的英語都靠著直覺去猜,還沒接受過正規的教學,說起來他都有些佩服班裡英語總是考14o多分的那個姑娘,她上輩子可能是個外國人。
拿著字典用兩小時翻譯了一篇閱讀,錯誤率仍然百分之六十,唐珵感覺到了挫敗感把題合上,一看窗外天已經黑了。
方平陪著宋懷晟下鄉七天,臨走放在桌子上一千塊錢,又囑咐唐珵不想出去吃就去找秦淑容。
唐珵沒動桌子上的錢也沒去麻煩秦淑容,買了幾桶泡麵打發了一下,他飯量不大怎麼著都能填飽肚子。
唐珵把檯燈關掉,躺在沙發上想歇一會兒再接著做,英語再難起碼也要及格,不然高考風險太大,賭不起。
剛合上眼手機突然響起,唐珵翻身坐起尋著亮光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見手機屏幕上的一串手機號碼,突然緊張,呼吸聲在靜謐的夜裡沉重得明顯。
「餵。」
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難聽得刺耳,「唐珵,你他媽去北京這麼多天不知道給老子回個電話?」
沉默了幾秒,唐珵壓下心底的不安清了清嗓子,「我媽帶著我玩了幾天,忘了回了。」
唐建業冷哼了一聲,「沒出息的種,才他媽去北京幾天就把老子忘了?」
唐珵沒說話,盯著窗外鄰居家的燈光出神,過了片刻才抿著唇道,「沒有。」
「我問你,在北京安頓好了嗎?」
「嗯。」唐珵手裡捏著桌子上的筆,不停地摩挲,「我媽提前都收拾好了,已經住下了。」
「你把你媽住哪裡告訴我。」
唐珵低斂著的眉眼忽然睜大,摩挲鋼筆的力度加大,「你要。。。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我去北京找你們,咱們一家人要在一塊兒。」
唐珵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忍不住笑了一聲,笑唐建業蒙了心又聽了唐官生老兩口的唆使,也笑他說得出一家人這三個字。
「爸。」唐珵忍著胃裡翻湧的噁心,平復了情緒才說道,「你要是來北京我就一分錢都要不到,惹急了我媽說不定她連我都不管了,到時候咱們父子倆人財兩空都得滾出北京。」
「唐珵,你別哄我。」唐建業冷笑一聲,「你媽什麼德行我能不知道?見了老子她腿都打哆嗦,她敢把老子攆走?」
「我給你說實話吧,爸。」唐珵壓低聲音,半威脅半安撫道,「我媽在這家裡做不了主,什麼都得聽季叔叔的,要不是法律上要求撫養我他們根本不會把我接過來,我馬上就要成年了,我要是不把我媽哄好,她連法律上都沒義務撫養我了,你要是再來插一腳真的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