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樓下,鍾晴朗腳落到平地上喘了口氣,額頭上已經微微出汗。
安燚生這才開口:「你怎麼來的?」
「我開車來的,車子停在小區外面。」
「那我陪你過去,已經很晚了。你可以藉助下我的胳膊,剛剛想扶你,看你似乎喜歡獨立自主,但現在沒有樓梯了,走出去還有一段路。」
說完,他紳士地稍稍抬起胳膊。
這人也沒有那麼冷酷無情。雖然在會所見識過他對樂欣加以壓迫的凌厲,但看他平常的樣子,眉目間以溫和居多,還有那該死的聲音偏偏對她又有種蠱惑。
鍾晴朗猶豫了下,扶了上去:「那就謝謝你了,」她頓了頓,「那天在會所,要和你說聲抱歉,是我沒有預判清楚情況,衝動了,所以對不起。」
安燚生微微笑了笑,慢條斯理地看向她:「你比較容易衝動?」
一句話,鍾晴朗真心道歉的情感在心裡打個圈兒,煙消雲散,隨後化成一股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偶-然。」
安燚生又笑了笑,鍾晴朗的手機響了,是蕭賀韜的電話,詢問了下情況,知道她沒有大礙就掛了電話,聽得出是忙裡抽空打來的。
「你男朋友?就是上次那位?」
「是他,但並不是我男朋友。」
鍾晴朗並不打算過於深入解釋他和蕭賀韜的關係。
安燚生又笑:「我看也不像你男朋友。」
「為什麼不像?」
安燚生不慌不忙解釋:「從有限的接觸看,我覺得你應該是個直接的人,如果是男朋友也會直接告訴他,對吧?」
原來他是在指自己會所的那次偏幫,還用了一個好聽的詞「直接」。
鍾晴朗也笑:「分析也有些道理。」
安燚生頓了頓:「所以他確實不是你男朋友。」
他的眼睛明亮深邃,洞穿不了意圖。
鍾晴朗有種被小小電擊的感覺,心臟「噔噔」敲著心門,他也挺直接的。
已經走到車子旁,她掩飾地拉開車門,告訴自己一定要表現的對這句話見怪不怪,不要一副純情少女的樣子,慌亂無章,一下子就讓這個男人看出自己慘澹情史。
鍾晴朗的伶牙俐齒,和她的感情史極不相稱。她從小接受的表白不少,但每一次都會面紅耳赤,說話結巴,最後都是沒有開花結果的,竟然就一路變成了傳說中很難追到的女人。
其實,她只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喜歡過蕭賀韜,後來,不喜歡了,輾轉求學,並沒有遇到什麼人值得穩定發展。
她扶著車門,突然看了下手機問:「你怎麼來的?」
「我,打車來的。怎麼?」
他表示出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似乎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