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猫咪国度的王子吗,现在就给你的母星射信号,让它接咱俩回家。”
我仍旧不死心。
猫耳这时动了动,在顶灯的光照下,透粉的两只耳朵面向我,隐约能看到细而薄的青色血管。
猫幽深瞳孔黯淡下去,它轻声开口,声音忧伤:
“你知道,我从小就离开了妈妈。”
“呵。”
我冷笑一声“咱俩彼此彼此。”
猫看了我一眼,大眼珠骨碌一转,低头瞅着自己的爪爪。
“我们白猫在猫届一直被看不起,所有的猫都欺负我们,小时候妈妈会保护我,可是等我长大了,就要被妈妈赶出领地,我又是自己一只猫了。”
我点点头,不为所动。
“我小时候脑子不好,五岁那年爸妈把我领到福利院,冬天很冷,手上的冻疮干裂后又结痂,他们让我乖乖坐在台阶上不要动,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猫愣住了,在我以为它终于在这场比惨大会败下阵时,手指传来热烘烘的温度,它的小肉垫覆在我的指甲上。
眼睛浑圆又有神,它说:
“人类,那我们就暂时相依为命吧。”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记忆中早已模糊的父母在卧室里哭泣着哀叹我只是累赘。
福利院的老师让小朋友都离我远一点,因为我脑子里住了个外星人。
成年后交往的男朋友第二天就挽上家世更好的女孩,并和好兄弟讥讽那个漂亮疯子在床上真不带劲。
我叹口气,把下巴轻轻搁在毛茸茸的白色猫爪上。
“既然你都会说成语,不如出去找个班上吧。”
毕竟三千块的大学生遍地都是,三万块都聘不到一只出口成章的小猫咪。
猫假装听不见,舔口肉垫,捋把小脸。
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摇摇头,想起了某位大师的名言,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于是火洗漱完倒头便睡,算是给即将到来的地狱生涯提前做个实习。
老鼠,就是天刚蒙蒙亮时来的。
有什么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拍了拍我的脸,我睁开眼,老鼠“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