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的脚步僵住了。
是血腥味。
浓厚的血腥味。
现在是夜晚,你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经过一条黑暗的小巷时,你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那么问题来了你会不会走进去
他誓,不管是任何人问他这个问题,他给出的答案都是一个白眼脑子被僵尸吃掉了这种明显可疑的情况,不第一时间报警远离,还想走进去
所以我的脑子也被僵尸吃掉了吧。松田握着手机心情复杂。
他刚刚已经报完了警,电话那边派出所的警官态度出乎意料的积极,说自己正在巡视途中,问了地点后表示十分钟内就能赶到,希望这位报警的热心市民在原地不要乱动。12o也已经打了,救护车正在派出的路上。怎么说他都算仁至义尽了。
松田抽了抽鼻子,哪怕只是站在巷口,都让嗅觉灵敏的他胃部有些抽搐。
这个浓度真的不妙啊。
他瞟了一眼手中的药袋,里面有可以做应急措施的碘酒、医用纱布和绷带。
一个选择。
也许是一次机会。
“算了算了,”松田叹了口气,迈开步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做什么”
万一撞见了凶手黑男子眯起眼睛,眼中冷光闪过。
他从小到大的拳击也不是白白锻炼的。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厚。松田阵平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尽量不出声音地向前走着。以前看恐怖片的时候还在嘲笑偏往虎山行的主角,松田苦中作乐地想着,现在倒好,也许这就是嘲讽的后果。只希望自己还能混个主角当当,别成为探路的炮灰。
一步、两步鞋子仿佛踩到泥地的黏腻感令他一愣,下意识抬高手机。
在月光都照不到的、冰冷的小巷深处,他再次看见了那簇红。
与那人身下的血泊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鹤川”
没有回应,他的心猛然一沉,迅走上前去。
眼前的人侧躺在地上,左腹上有一大片血迹,目测这里应该是主要伤口,看出血量伤到内脏也不奇怪。除此之外,只是潦草扫视,就能现这人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擦伤和草屑。他是从山上滚下来了不成松田腹诽着,一边撕开他左腹的衬衫一边加大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鹤川鹤川”
“了。”
“哈”松田没料到这家伙居然真能被自己喊醒,忙把耳朵凑到鹤川跟前。
“听见了”那人声音虽说有气无力,但不是松田想象中的细不可闻“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松田梗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就这个出血量,不是我喊你你早就过三途川了好吗”你还嫌人声音大
“嗯,谢谢你。”鹤川小幅度地抽着气,“左腰被人划了一刀,口子挺深的,但应该没伤到要害。我自己动不了,能帮我做下应急处理么”
“你还挺能顺杆往上爬的”松田愣是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还是顺着他的话拿出干净纱布按住伤口的近心端,用下巴和肩膀夹着手机充当光源,等出血量稍小后开始用绷带扎紧伤口。
那口子深而狭长,松田看了直皱眉“这是怎么弄的别告诉我你是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被树枝划的。”
鹤川看了松田一眼“挺敏锐的嘛。”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被一个小姑娘摆了一道。”
“小姑娘”松田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伤口一眼,摇摇头“你骗鬼呢就这深度,这长度,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力气”
“阵平啊,别小看女孩子。”鹤川故作深沉;“她们往往比你想象得要强大得多也危险得多,各种意义上。”
“这不是各种意义,这是生理意义。如果真有这样的女性那也不能被称为小姑娘,要么是战斗力群的卡拉艾尔,要么是被愤怒支配的龙宫礼奈。”松田说“还有叫谁阵平呢”
“嗯你不叫松田阵平吗”鹤川说“我明白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带着我最需要的东西现身,想必你的真名就是哆啦a梦吧”
“你这家伙为什么大出血了还有精力装傻啊”
“别计较那么多嘛,怎么说你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四舍五入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了。”鹤川笑嘻嘻地看着他,如果不是过于苍白的脸色根本看不出这人失血过多。“不用再猜啦,我没骗人,真的是个小姑娘做的,她也确实不是一般人。”他的表情沉静下来“所以阵平不要再问比较好哦。”
“放心,我没打算掺和你的事情。”松田轻嗤一声,“但不管是小姑娘还是女武神”他的声音也沉下来“都不是能拿刀捅伤别人的理由。”
“我没想捅伤他。”
“我只是想杀了他而已。”
几乎是那个声音传来的一瞬间,松田浑身寒毛都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