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他儘可能微笑著,「上將請您搬回他那裡住。」
寧柚:「?」
他有事嗎。
「他說……您剛剛分化腺體信息素,這邊的房間隱私等級不高,樓下軍雌蟲來蟲往……這,這不是保障不了您的安全嗎。」
「那他有尊重過我的隱私嗎?!」寧柚叫起來。
他裹著浴袍,露在外面白晃晃的皮膚因為憤怒而染上一層薄紅,領口鬆鬆地散開。
費恩趕緊轉過身去,硬著頭皮抱起小雄蟲的行李向獨棟奔去,碎碎念著饒命。他無比後悔自己為何沒有戴著戰術墨鏡前來,要是讓長官知道他看到了不該看的畫面,他除了自戳雙目沒有別的辦法謝罪。
寧柚:「……」
這個無理的軍雌,連同他的直系下屬都是一樣好好說話會死的性子,他有時候真的懷疑,這種蟲在約會閣下的時候、莫不也是這麼一副獨斷專橫的模樣。
沒有閣下能夠忍耐這樣的軍雌。
他真的不會被資料庫終生拉黑?
【宿主,你又忘了】
【安格塞斯目前的約會申請次數是:o。他甚至動用貴族權限把自己的數據從庫里刪除,確實不想被篩選功能捕捉然後自動匹配到誰。他真的我哭死。】
……氣死個蟲。
進了獨棟,寧柚擦著軍雌的肩膀頭也不回走進房間——
雖然但是,這房間也是軍雌給他安排好的,似乎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讓小雄蟲和自己住在一處。
安格塞斯什麼也沒說,就像是跑丟的貓用剪刀大法找回來後,因為過程太輕易而覺得繼續開著窗戶也沒什麼好大不了。
然而寧柚進門後,才發現大問題。
【先,房間沒鎖。然後,大門的鎖……是內外雙向的,內部鎖與房子的主蟲終端關聯。】
系統的聲音痴痴呆呆,【宿主,咱們出不去了。】
寧柚甩開房門,沖軍雌大發脾氣!
「你又在犯病!安格塞斯!非法限制閣下的蟲身自由,最高判處你終生監。禁!」
他叫喚完畢,才發現那個軍雌已經換上日常的衣服,彎下腰從冷藏櫃裡端出一盤草莓,走到他跟前。
「考慮到你的安全,以及和你自我保護意識薄弱的狀況。」安格塞斯平靜道,「你應該遠離埃瑞森,他不是什麼好蟲。」
「你。」寧柚抬起頭,見鬼似地看他,「你在說什麼啊?」
他從軍雌手裡奪過果盤抱在懷裡,神情質疑,「我不明白,安格塞斯。」
「你究竟是站在什麼立場要求我『應該』、『不應該』?啊,等一下。」
寧柚眨眨眼睛,他的火氣戛然而止,「……我知道了。」
草莓毫無顧忌地叼在嘴裡,殷紅的汁液在他齒關迸開,他舔了一下嘴唇,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嘴角揚起的弧度有幾分陰陽怪氣的意思。
但聲音卻輕柔得很,小雄蟲揚注視他的眼睛,距離近的幾乎灑下熱氣:「我一直在想,你不是那樣刁鑽的蟲,可在你的家裡,管家和蟲崽卻怕極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