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屋子裡的大部分家具,都是這樣改裝來的。
儘管這些事情好像只需要開口就能解決,但他樂得自己去登山挖寶。
窘迫或許會很短暫地降臨在他身邊,但沒有什麼是能壓垮他的。
就像靳澤自己想的一樣,淮言會信任他,依賴他,但永遠不需要依附他。
淮言就是一個為自己而生的個體,是一個無論路多遠,多難走,都能走下去的,渺小卻頑強的生命。
零點的鐘聲在此時想起,時間轉瞬到了23:59分。
窗外,不少煙花開始在此時綻放,花花綠綠的焰火倒映在淮言的臉上,在他晶亮的眸子裡,閃閃發光。
他轉過頭去,想跟自己的愛人分享這瞬間的美好,就看到了靳澤正舉著一枚戒指,單膝跪在地上。
靳澤摘下了眼鏡,大概是在這樣的時刻,他不想只透過鏡片去看自己的心上人。
靳澤曾經無數次為他蹲下,好像對於他來說,對著淮言低頭,是一件如此輕易的事情。
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珍貴,也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珍重。
他不想以任何一次以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來類比今日的重要性。
因為,無可比擬。
他無數次幻想過這一天的到來,無數次在克制不住親吻青年耳畔時,想像這天的到來。
這是他彌足珍貴的第一次,更是他和淮言無比珍貴的第一次,以至於他拿著戒指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這枚戒指他定製完成已經足足兩個月了,從他確定自己對淮言的心意開始,他腦子就開始繪製這枚戒指的雛形。
就在昨天,前天,大前天……
他無數次偷偷丈量青年手指的維度,在每一次與淮言十指相扣時,都想像對方帶上這枚戒指的樣子。
他想找一個更有意義的時間,想布置一個更華麗的地點。
但他覺得,沒有時間比現在更有意義,23:59分,在他們相識了十二年零九十九天的今天,在他們相愛的今年。
他們將在這個時間點起航,然後順著時間的流動跨入的一年,握著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
也沒有地點比這裡更加了,這裡是完全屬於淮言的領地,而他們是彼此踏入互相領地的唯一……
淮言已經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在才注意到靳澤比之平時更加精緻的妝發,以及對方微微發抖的手。
即便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拒絕他,但在面對心愛的人時,連靳澤都是不自信的。
他朝著靳澤伸出手去,那枚銀色的指環套上指節的瞬間,淮言如有實質般感受到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