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低着头,神色有些不自然,不敢直视陈自景。
陈自景没回话,而是看向身旁的赵无眠:“我们的位置是你告诉李生的?”
“嗯。”赵无眠颔,“李生先前说要带着我们一起逃跑,我本不在意,但又不忍心负了他一番好意,没想到如今正好能用上。”
听见此话,陈自景面色不变,却悄悄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拉紧马匹的缰绳,把度放慢了下来。
他声线平稳,还带着欣喜之意:
“多谢李生相助,我们这就来。”
等到靠近李生以后,陈自景的眼神骤然变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挥刀而出。
刀光如月,霎时间便贯穿了李生的躯体!
李生惊愕地睁大眼睛,眼神透露着不可置信,脸色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
他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陈自景会突然动手。
陈自景垂眸,语气平淡:
“你想害我对吗?”
他从马背下来,瞥了一眼李生紧紧攥住的右手,掰开来后,看着里头的匕:
“以后干坏事的时候,记得再放松些,莫要让人给看出来了。”
“陈兄,这是在作甚!”
一旁的赵无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陈自景抽刀杀了李生,不由得又惊又怒:“你是在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我看不见得吧。”
陈自景并不在意赵无眠的愤怒,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早现这人太过圣母,而且还非常的理想主义。
简单来说,就是天真。
不过天真归天真,至少他是个纯粹的好人,这也是陈自景愿意跟赵无眠同行的原因。
“他手里拿着匕,遮遮掩掩,是想干嘛?”
赵无眠大声道:
“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今流落在外,拿上匕防身也很正常吧?”
陈自景翻身上马,冷笑不已:“我杀了那县老后,就跳河顺流而下,度之快,就连青城县官兵骑马都赶不上。”
“这李生前些天就离开了青城县,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被青城县官兵追杀?”
“如果是他担心我们前面解救孩子的事情暴露,所以折返回来救我们的呢?”
“我们救了他的孩子,他又怎么会害我们?”
赵无眠死死地盯着陈自景,“陈兄你就没想过,万一杀错人了,那怎么办!”
“杀错就杀错,那又如何?”
陈自景眼角微扬,睨着地上李生的尸体,声寒如霜:“是我的命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
他拉上缰绳,驾马离去。
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
陈自景声音冷冽,无比清晰的传进赵无眠耳中,再大的雨声也盖不住。
“我陈自景只信一句话。”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