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曾聽著母親唱著這歌入睡,長大後再唱給自己的孩子聽。
而斯塔夏第一次知道這曲子,是在那個滿架薔薇的午後,凱爾茜將她抱在懷裡,像哄著一個嬰兒一樣擦去她的眼淚,低低地為她唱完了這祝歌。
她用當時還很清澈的聲音認真地說:「安娜,我們和好吧。」
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呢?
斯塔夏記不清了,她只記得陽光透過樹蔭在凱爾茜臉上落下斑駁的陰影,讓她的神情都在光影里模糊了,只剩下一點微妙的柔和。
那張光影里的面目,仿佛斯塔夏對人間最初的記憶,一直留在她腦海里。
「我們和好吧,」斯塔夏仰頭看著台上風塵僕僕的女人,無聲地說:「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奧蘿拉:aurora,羅馬神話的黎明女神。
凱爾茜:ke1sey,victoriousship,勝利之船,詞源古英語。
阿納斯塔西婭(安娜斯塔夏):anastanetastais,復活。
預警,這個故事有百合cp出沒(應該挺明顯的),雷者可從這章開始跳過。
咕咕咕~筆芯!
接下來是可以跳過的碎碎念:
關於奧蘿拉裙子的問題,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提出質疑。
裙子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服飾,由於做法簡單,所以比褲子出現得要早,在服飾演變的過程中作為一種服飾大類也一直活躍在社會上。
現在的一切文化都是在男權文化里浸淫而來的,女性的服飾文化也處處是男凝的影子,裙子更是幾乎緊緊地被綁定在男凝里,成為女性被要求「美」的介質之一。
因此,我一直憚於寫裙子這種比起褲子來不太方便的服飾。
但,如果在一個女性第一性的社會呢?
裙子作為一種普通的服飾,不會與某種性別綁定,或者至少不會與女性綁定。比起褲子,它不方便勞作和打仗,更鮮明的特點是很容易做得美觀。
因此,基於這種特點,它會不會轉而與貴族綁定,成為體面的標誌之一呢?
在這樣的慶典上,不便勞作的裙子會不會是更正式、出鏡率更高的一種服飾?
這個情節設計的本意是奧蘿拉穿著昂貴的裙子顯耀她家昔日的輝煌。我也可以寫成褲裝,但我覺得這樣更說得過去。
其實有點想把裙子和男性綁定,但感覺一部小說偏離現實太遠會影響可讀性。比如我很想把子女的稱呼寫成「兒子」、「男兒」,對應現實。但我用「兒子」這種被扭曲的中性詞稱呼女孩的話,讀起來肯定會很困難。
好像有點煩人哈哈哈,如果不喜歡碎碎念,我可以等完結後一起說
第39章王都的來客o5
三十歲的斯塔夏醫生作為純血人類,正處在孕育後代的安全年齡,但她似乎對孕育後代沒什麼興,甚至從不和鎮上的女人們在酒館裡討論小伙子們的纖細的腰肢和圓潤的屁股。
在鎮民們眼裡,她是個不近男色的無的女人。而在那些花枝招展的年輕少男之間,斯塔夏醫生就是永遠被憧憬著的高嶺之花。
三年前她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因為作為「上等人」出眾的舉止和談吐一度贏得了全鎮男人的青睞。
少男們結束了每天的勞作後,時而踩著夕陽在斯塔夏醫生下班的路上你推我搡,最後跌出一個紅著臉告白的扭捏男孩。
斯塔夏總是很禮貌地說聲「抱歉」,就會毫不留戀地離開,無論攔在她眼前的少男生得有多美麗。
在全鎮最美麗的少男卡洛斯都難以獲得斯塔夏醫生的垂憐後,酒館裡下工的女人甚至在酒後嘲笑起她的品味:她總不能喜歡那些經過人事的二手貨吧?
人們對男人的口味通常分為兩種,一種喜歡處男,一種喜歡性經歷豐富的成熟男子。
而自從斯塔夏科普了性經歷過多的男子會給女人帶來疾病後,在伊爾塔特,處男派在這場辯論中占了短暫的上風,喜歡成熟男子的女人經常被認為是落後的、不懂科學的。
而現在,這種嘲笑像一把迴旋鏢,又插在了斯塔夏身上。
這種時候,斯塔夏往往就在酒館的角落裡百無聊賴地聽著,帶著微微的笑意,醉在一片窗邊的暮色里。
在黃昏後的微醺,女人們勞作了一天之後,來到在這座老舊的小酒館,往往會消解掉白日的緊張,享受片刻的時間。
這些酒後的口無遮攔,有時候是粗俗的,有時候是放誕的,也有的是生活之外達不到的浪漫。
有的人會幻想春夜蘆葦盪里美麗的男人,也有的人幻想春日田野的風箏。
所有的這一切,讓黃昏後的酒館成為了斯塔夏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她們逗弄著酒館的成熟男侍,擠眉弄眼叫他去試試。男侍的侄女都有三歲了,聞言漲紅了臉,訥訥地送上酒就離開了。
當然,這種逗弄是善意的調侃,女人們向來懂得分寸。將心比心,在風俗淳樸的小鎮上,很少有女人會對別人的哥哥弟弟做出一些不好的行為。
這也是男孩們隨意在天黑後仍然在大街上行走的原因。
人們繼續著她們的猜測。
有人猜測斯塔夏是個虔誠的苦修教徒,有人認為她是個克己守禮的紳士,還有人認為她來自城市,看不上小鎮的這些風吹日曬、面孔粗糙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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