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一排的青瓦房,屋顶上冒着细细的炊烟,门口用新做的木枝栅栏围成了一个小圈,边围的柴火堆得高高的,院内很干净,没有什么鸡鸭鹅留下的痕迹。只有一只看着没几个月的黄色的小土狗,懒懒的趴在一个有点阳光的地方晒太阳。
“嗷~旺,”小土狗机警的动了动耳朵,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着李样叫着,李样哑然失笑。
“小黄,别叫,是自己人。”听到李狗子熟悉的声音,小土狗一下下的摆着尾巴,不再叫唤。
李狗子一把捞起小土狗,把它展示给李样看,“堂伯,这是我跟邻居换的小黄狗,等它长大了就可以看守院子,您们给我的钱我一直藏着呢!”
小土狗现在正对着李样,它老老实实的,不做动弹,狗脑袋上眼睛张着,呆呆的。
“不错,不错,能想到保障安全,门口的细栅栏和柴是?”李样问着李狗子。
“那些都是表兄李剩做的,就是和我签契子的人。他人可好的,现在就住在中间那一屋里,经常帮我和奶奶。”李狗子顺着小狗毛,很惬意的说。
“堂伯,留这先吃个午饭吧,您和大堂伯下午再去谈也不迟。饭差不多熬好了。”李狗子放下小狗,望着李样。
二程此时也从左屋里出来了,朝着李样致意。
“好,那下午再去不迟。”李样笑笑,他无所谓,毕竟对此,他胸有成竹。
众人进屋。
乘着米饭熬好还需些点时间,李样与二程先进了左屋。关好了门,二程向李样汇报。
“东家,人马安顿好了,离着不远处的三两间房,已经买下,花费三十大洋。”李样点头,二程吸了一口气,继续说,
“马家的底细也打探好了,他们家世代都有人出任东榆树坪村的村长,中人、里正,是这里的大姓和土财主,如果我们要在这附近开矿,绕不开他们。如果等开矿后再补买土地,价格会提太高。如若采出矿来,经营权有风险,官僚也会来吃上一口。”二程调查的还算清楚。
“你打算用什么方式谈下?”李样问着,“在我们都得住在这的前提下,硬的来不了,软的,人家不一定愿吃。采矿,硬凑凑他们也有这能力,所以直来也不成。”
二程皱着眉头,开始想着对策,李样老神在在的,半倚半坐着床铺,眼睛掠向二程。
二程在那低着头自说自话,‘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二程的眉头最皱越深,最后,他把头抬起来,对着李样,“请东家明示!”
李样目光炯炯,“借势!”
二程若有所悟。
中午,在李狗子家中热午饭下肚后,李样和二程来到了他们在东榆树坪村的新据点,门口有一只小羊,用绳子栓在门珊上,还在咩咩的叫着。
众人正在吃午饭。虽说现在粮食已买好,但车夫兄弟会的人午食还是用茶汤配着,啃着干粮。
因着时间来不及煮饭,更何况他们还指念着晚上那顿烤全羊呢—大有悄悄,说了在李家老爷子那听来的烤全羊做法,同时大有他也猜测李样肯定会第一时间犒劳大家。
“李先生!二程先生!”车夫兄弟会的大家纷纷行礼,唯有赵予仁躲在右屋还在边吃着干粮、边阅读着书籍。赵予仁在东李矿业公司属于需要偶尔下基层的半文职,所以他现在还不必干活。
“大家先休息休息,再过一个时辰半左右,大家又有事干了,等晚上犒劳犒劳大家。”李样笑着,挥了挥手回应,让大家好好休息。
“赵予仁先生在哪?”一旁的二程问着众人的话。
“赵先生在右屋。”吴平反应最快。
二程点了点头,“接下来你们就在左屋和堂屋休息,我和东家有要事和赵予仁先生商议,没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
众人点头,二程和李样进了右屋。
……
一个时辰后,李样,二程还有赵予仁都走了出来,只是他们的服装和平时穿着的很不一样。
赵予仁穿着西服,一套全黑的西服和无领白衬,加上那一副眼镜,愈的显得文质彬彬。李样穿着一身厚重的大衣,带着个毛帽,腰间鼓鼓囊囊,加上那颧骨旁漏出的一点疤、硬朗的脸,带出十分匪气。二程一身长褂马甲,带着顶宝帽,瞧着倒像位管家或者账房先生。
二程叫起众人,对着大家训话“接下来的话,大家好好听着,
一,没有我和李先生的允许,你们不能开口说话。
二,只听我与李先生的号令,要行令禁止。
三,不管听到我们说什么,都不要诧异。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回答的很统一。
“好,那让我们背好武器出吧!”李样又是一番训话。众人带上所有武器,跟着李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