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去看看。”
初一点了点头,也凑了过去,其他人则原地找了个遮荫的地方休息。
虽说已入秋,可白日里还是热辣辣的。
他们这边才刚坐下,初一就急急忙忙跑回来。
直接看向月半和十五。
“不好了,前边儿昏过去那人居然是秀才娘子。”
秀才娘子?
在滁州的时候,苏简从来没出去要过饭,当然不知道秀才娘子是谁。
“熟人吗?”
苏简疑惑,初一点点头,然后娓娓道来。
“你不认识,是滁州城尾子巷图秀才的娘子。
以前没少照顾咱们,但凡咱们去敲他们家门,她总能施舍个馒头或是一碗饭。”
月半也想起来了,扯着苏简的衣袖。
“你还记得不,有次给你带回来那几块肉,还是人家秀才娘子自己没舍得吃,给咱们的呢。”
“前边不止秀才娘子一家,还有胡老爷子一家和廖婆子一家。”
大家没想到,都从滁州出来这么久了,居然还能碰上故人。
“十五,月半,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等几人回来的时候,脸色更是难看。
赵山海听说是故人,也凑上来打听两嘴。
“到底怎么了?”
初一叹息一声,脸上有一抹同情和无力的愤怒。
“胡老爷子说,他们三家原本是结伴一同北上,两个月前图秀才为了保护那娘俩和大家伙,被土匪一刀砍死了。
图秀才没了之后,胡老爷子一家对秀才娘子娘俩也算多有照顾,可到后来,胡家也没了粮,大家便只能吃树皮野菜度日。
前些日子,甚至连野菜树皮都找不到了,小阿福挺不住,几度饿昏了过去。
是秀才娘子——”
初一说到这里,有些哽咽,眼圈泛红。
“是秀才娘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儿,用血喂着阿福,才没让那孩子去了的。”
众人心里无不大骇,这就是母爱呀,可以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孩子,就是为了能让孩子活下去。
苏简心里酸酸涩涩,说不受震撼是不可能的。
“那现在呢?秀才娘子死了?”
初一摇摇头。
“倒下去好半天,没有一点反应,但呼吸还有,就怕——”
赵山海也深有触动,“秀才娘子是个好人,就是命苦了些。”
一直没说话的方老头,却突然咳了两声。
“我说,你们要是信得过老头子,我倒可以过去看看。”
“你会医术?”
方老头笑的一脸得意。
“我啥时候说过,我不会了?老头子不敢说妙手回春,至少一些浅显的病症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