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军帐内,太子明楼坐在座,下面坐着军师慕容布和七八个高阳将领,还有一个年轻的高阳女子,衣着看上去十分华贵。
“李忠司的援军何时能到?”太子明楼面色阴沉。
“还要两天时间。”
“待火势一停立刻攻城,传令下去,明日日落前必须拿下延风城,敢临阵退缩者立斩!”太子明楼握紧手中金杯,啪!敲到桌上。
“听令!”那七八个将领齐声答道。
那华衣女子则神色凝重地看着明楼太子,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城门外垄沟里石脂燃烧殆尽,高阳士兵动攻击,再次攻城。
这次飞上城楼的弩箭更是一次密过一次,叮叮当当敲在盾牌之上,如同从天上倒下来的倾盆大雨一般。
守城东顺军亦有变化,每个盾牌后面都站着三五名东顺军士,他们手里拿着一个尖锐竹筒状的东西,竹筒后还有一个抽拉活塞。
没错,那东西跟注射器的工作原理差不多,只是它粗大许多,自罗千千画出来图样后,工匠们就努力赶制,两天两夜时间,直接搞出几千个这种大型注射器。
这些东顺军士兵身后都放着一桶桶石脂,每个东顺军竹子注射器中也都装满了石脂。
高阳云梯、楼车两队同时向前推进,周边跟着许多箭弩手在掩护他们前进。
罗千千通过缝隙看着战场上的态势,喃喃道:“靠近些,再近些。。。。。”
等高阳军的云梯都立起来后,每个上面都趴着两三名高阳精兵,他们手持弯万和盾牌,和通过云梯往延风城墙上爬过去,眼看就要到达延风城墙上。
“喷!”燕王一声令下。
东顺军手拿竹筒注射器的士兵立刻压下活塞,那许多石脂全喷到高阳精兵和云梯的上面。
这边喷射完,另一队东顺军的火箭立刻补上,那些沾满石脂的云梯和高阳精兵遇火即着,熊熊烈火烧起,下面的精兵无法再往上攀爬,许多热得直掉下去。
那些打头阵的精兵惨叫连连,一个个火球一样的精兵滚落云梯。后面的高阳士兵却还如潮水般往上涌来。
东顺军则一队人喷射石脂,一队人射火箭,配合得十分默契。
此时好几辆高大的楼车离城墙越来越近,东顺兵如法炮制,一队人往楼车喷石脂,一队人射火箭。
前面几辆楼车成了火车,火势越来越大,烧得里面的士兵无法忍耐,直接跳下车来,有些甚至都成了火人,一个传染一个,烧死摔死了不少人。
高阳士兵的弩箭来势凶猛,许多盾牌缝隙里的东顺兵有些直接被射中,重伤的直接被抬下去医治,轻伤能紧持的继续紧持。
石脂与火箭一直没有间断地喷出,城墙下高阳士兵的尸体越堆越高。
太子明楼站在军帐前看着延风城炼狱般的场景,脑上怒意藏都藏不住。
十万高阳兵,竟没有一个能活着跃上延风城墙上,要知道延风城守城士兵并不多。燕王不敢将所有士兵都拉来守城,其他城池也需要士兵把守,免得对方来个调虎离山计就很麻烦。
延风城城门内一空地上,燕王与罗千千站在一起,身边一大型抛石车,这是工匠们刚刚完成的作品,抛臂很长,射程可想而之。
抛石车内放置许多石脂,桶外照样裹着沾满石脂的麻布。
罗千千调整了车的位置与方向后对准城外山丘上的明楼太子的军帐。
“王爷,那明楼太子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该给对方送点礼了。”
说完将桶外的麻布点燃。
“放!”燕王一声令下。
山丘军帐前,慕容布见一团火球从城墙内升到天空,并往军帐飞来。
“太子,快跑!”
慕容布领着几名高阳狼卫拉着明楼太子就往后面跑去,跑到差不多百丈开外时,那火球刚好砸到军帐,很快军帐成了一座小火山。
明楼看着燃烧的军帐,双拳紧握,双目喷火。
他十五岁就开始带兵打仗,如今十年过去,不说百战百胜,但这么大的挫折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报!”
“启禀太子,东顺援军很快到达。不出所料,对方可能会从左右包抄我军,如不及时撤退,将退无可退。”
“什么?不是说李忠司两天才到?”
“那李忠司另带一队兵马,抄近道,避过我方眼线快马加鞭跑来。”
太子明楼胸口像被人猛地重捶了一下,明楼这次出兵,打的是战决,谁知城门久攻不下,还损失大半以上的兵马。
“立刻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