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有消息,女孩也没有回?来。
他舔了舔略干的嘴唇,继续等?。
照射进大厅的阳光逐渐黯淡,归于虚无,身旁的病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祁鹤翻弄着手机,眼光也灰下去。
忽地手机屏幕一亮,他立马欣喜地点开。
却?不是。
这才后知后觉现,自己现在没有温岁的联系方式。
我很快就回?来。
祁鹤不想走,他还?想再见到?她。他不相信温岁会忘记他,忘记自己承诺过的话,就这样丢下他,他不相信。以至于电话打进,他心不在焉地接起。
“鹤。”
熟悉却?苍老的声音,祁鹤皱眉,看了一眼联系人?名字。
“我就快进去了,七年,我七年不能出来。”
“鹤,是我自己作?孽,我的人?生彻底毁了,但是,我真的不甘心,你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并且认为这是个没有意义的垃圾电话,就要挂断。
“祁鹤!”话筒里女人?歇斯底里地喊,背景有嘈杂的斥责声,“你就喜欢温岁?她什么?样儿你都会喜欢?你都不会抛弃她?”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用全家性命担保!在英国,我亲眼见到?她去妇产科做孕检,她消失的三?年在干什么?你难道一点都不怀疑吗。”
“温岁早就怀孕了,她早就生下跟江随的孩子了。我有证据,温岁在英国的时候就已经怀了和江随的孩子!”
祁鹤心口一缩。
第39章醉酒
chapter39
祁鹤没有听明白?。
与其说?是?听不明白?,更像是?无法接受这个荒诞的结果,反正?钟姒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他还想追问,那边掐断了电话。
可静下来仔细推敲——
祁鹤的手心渗出了冷汗,因为他开始仔细回忆和今天遇到的小女孩的对话。
假设温岁怀孕有孩子?是?事实,假设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儿,因为她们的外貌在某种程度上极其相?似。
小女孩说?要找爸爸,她称呼自己的爸爸叫什么来着?
答案迅在祁鹤的脑中成型,再结合江随今天的反常举动,一切逻辑都说?通了。
那一刻他呼吸不上来,指甲深深掐陷进肉里,耳朵一阵轰鸣。
眼前的景物颠倒反转,模糊再清晰,他不相?信,可事实逼得他去相?信。
温岁已是?人母。
无疑是?迄今为止最大的打击,祁鹤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往医院门口走。
可是?绝望瞬间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男人一头撞到了台柱,一点痛也没有。
他颓废地坐在地上,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他一遍遍地自言自语,挣扎着站起来,额头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来,血珠顺着轮廓线条滑落。
夜色荒凉,伶仃的背影独自走出医院。
——
公司的事情忙得温岁头昏脑胀,她累极了,自然也忘了自己随口应付的一句“等我回来”祁鹤会当?了真。
医院的事之后他似乎沉寂了一星期,没有去公司开例会也没有去应酬。
再见到祁鹤,是?缪弈借他的手机打给温岁电话。
“为什么会有我号码。”她感到奇怪,这个号码她三年前就新换的,一直到现在祁鹤应该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打过。
缪弈一哽:“我不知?道啊,你换号码了吗,我就是?看到他手机通讯录里有你备注。”
“没事,有什么事。” “那个……”缪弈显得很为难,用恳求的语气道:“你能帮个忙吗,来一趟,祁鹤他喝醉了,谁都带不走。”
“喝醉?”温岁嗤笑,“他不是?千杯不醉么。”
“是?啊,但他伤口都没愈合就碰酒精,闹起脾气来浑身?是?刺,我真的有点害怕啊。他三年前身?体……”缪弈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总之拜托你来一下……祁鹤!药放下!”
通话掐断,温岁在想。
什么药。
她进到酒馆时,只有缪弈和祁鹤。
缪弈坐在旁边苦恼地挠脑袋,见到她犹如喜迎救星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