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羞得脸红彤彤的,糟糕,方才顺嘴就说出来了,可把这家伙给得意坏了。
男人不能惯着,惯着惯着就上了。
“我是说出来吓唬这个道长的,叫他知道,你是有主的男人,他就不好再骗你走了,长安哥,你可千万别当真,咱俩还没成亲呢。”
顾长安更高兴了:“没成亲不要紧,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立秋,你小时候,我就看上你了。”
嗯?
立秋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那会儿你又瘦又小,刚到张家,刘氏那个老虔婆就对你又打又骂,不给你饭吃,还把你赶去砍柴,我就跟着你走了一路,还帮你砍了一捆柴呢!”
立秋想起来了。
她一开始对平阳村不熟悉,在山上时常迷路,那么大的山,她光是走出来都要费半,哪还有心思去砍柴。
可奇怪的是,她总是能捡到没人要的柴,这一捡就是大半年。
原来那个暗中帮她的人是顾长安。
“那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句话?”
“我祖父没了,我就出去闯了几年,再回来,你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是读书人的媳妇,我变成了村里的赖子,哪好意思跟你说话。”
“啧啧,”南风道长凑过来,“顾道友,你我相遇太晚,若是早些遇上我,哪里还会吃这人世间的苦?更不会动了凡心,阻碍修行。”
顾长安乜斜他一眼:“你多大啊?小爷我出去闯荡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吧?”
“休要胡说!”
南风道长忽然一本正经起来。
“贫道悟性高,分好,慧根深,修行一年,可顶别人一甲子,如此算来,贫道也是活了上百年的人了……”
“喂喂喂,”顾长安不耐烦打断他,“泾阳县里有个济仁堂,我一会儿送你过去,你治治你的脑子。”
“顾道友……”南风很委屈,“我好心带你修行,你怎可这般对我?”
那撒娇耍赖的模样,比立秋梦里红袖招的头牌还要勾人。
立秋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往下掉。
她怀疑梦里戴面具的人是不是南风这个家伙。
梦里那个人凶神恶煞的,跟南风的气质很不相符。
南风就算害她,大概也是害得她鸡皮疙瘩都掉光而死。
昨日下了大半的雨,路上很是泥泞,本来半就能到县城,愣是晌午后才到。
几个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进泾阳县,顾长安就直奔鸿运楼。
跑堂伙计很热情,将三人引到二楼。
“客官要吃喝些什么?”
立秋很紧张。
她从来没来过这种方用饭,哪怕在梦里,她也未曾踏足酒楼,一时好奇,便留心看这酒楼的布局,直等到南风喊了她两次,她才回过神。
“伙计问你呢,女居士,你想吃些什么呀?”
立秋很茫然:“我……”
“伙计,把你们店里的水牌拿出来,”顾长安扭头朝着立秋笑,“叫我媳妇儿挑,媳妇儿,你看上哪块牌子就选哪块,别客气,反正是这臭道士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