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虚哥…你…”我脸色骤变,推开他,道:“你是李泽霈的人。”
“他说的话你也信!?那是他的离间之法。我被他抓了,堪堪逃脱,听闻他要杀你,便马不停蹄地追来。幸而,来得及……”
“我凭什么信你!?”
“你现在只能信我!若是有面镜子,真想让你瞧瞧你在镜中的模样,你瞧瞧你可还有半分活人气息!?跟我走,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我……”
“好了,旖言,别说话了,我背你走。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腹中孩儿着想……”
……
李若虚将我安置在一处山间别院。
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
这别院独门独栋,倒有些隐居的意思。
李若虚说我的身子亏损得非常厉害。
我那日在战场将他给我的补药一股脑全都服下,更是引起内里亏损。
他说大虚最忌大补。
他说我若想复仇,得先养好身子,不然我还没见到李泽霈就在路上挂了。
我虽心急如焚,恨意滔天,却不得不遵循他的医嘱好好养身子。
这日,他如往常一样给我端来一碗汤药。
我方才吐过,实在饮不下,又不想与他明说受他唠叨,便端着碗假装喝药。
小厮来唤他,面有急色。
他嘱咐我趁热喝完便离开了。
他一走我就将药放在一旁。
我躺在床上时,脑海中一时是父母兄弟的惨死之状,一时是李泽霈面目全非、如同混蛋般的狰狞模样……
倒也是喝了药更好。
喝了药就睡下了,就不会想这些绝望之事。
可我实在喝不下。
我起身,趿着拖鞋,想在院子里走走。
经过窗时,我忽地瞥见一抹身影,一晃而过。
我心里一颤,屏住呼吸。
我下意识蹲下shen,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忙将褥子拢起,做出有人躺在床上的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