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瞳眸被燈光照得剔透,裡邊兒情緒閃爍不明,看著溫和,但似乎隱隱埋著波濤洶湧。
江溫辭:「我每次去畫室都能碰見那小孩,小小的,穿得乾乾淨淨,漂亮得像個娃娃,就那種sd娃娃,妥妥一個笨蛋美人,學半個月素描都不會,後來外公把他塞給我。」
說到這,他又停住,抓住路過的一名服務員,要來一聽冰可樂。
估計是辣到了,余蘇南見他臉色微紅,眼尾也忽然變紅,像是染上層胭脂。
他拉開易拉罐,仰頭往喉嚨里灌飲料。
隨著他吞咽的動作,細巧喉結不停上下滾動。
濃郁的火鍋味下,余蘇南聞到股很淡的花香。
看來辣得不輕,信息素都控制不住溢了出來。
江溫辭放下飲料罐:「我操,這家火鍋店的辣度不太穩定啊,我上次來點的中辣都沒這麼辣。」
就算坐在空調底下,他鼻尖也被辣出一層細汗。
從余蘇南角度看過去,江溫辭雙唇像是染了層水光,濕潤光澤,還微微紅腫著,看著就引人犯罪。
「別吃辣鍋了,煮越久越辣。」
余蘇南視線每落一個地方都是光明正大,說話時,他目光剛從江溫辭唇部離開。
那種緩慢又意味深長的打量。
江溫辭下意識舔舔唇瓣,感覺好不對勁。
好像有一道細微電流,猛地爬過脊背。
具體怎麼不對,他又說不出。
畢竟他是個毫無經驗的純哥,要是林聲揚在,指定能一眼辨出——
我操余蘇南這眼神好不清白!
余蘇南用漏勺把高湯鍋里的肉撈出,悉數夾進江溫辭臉下的小碗中。
隨著一系列照顧味十足的動作,他興味盎然地問:「然後呢?那個特別笨的小孩。」
「我在京安只待了一年不到,斷斷續續教他半年,」江溫辭道,「大家都說那小朋友不太合群,但我覺得他好粘人。」
夾起一片毛肚,沒入濃湯中。
江溫辭看著翻滾的湯花,等待毛肚燙熟的過程,稍作感嘆:「他好像挺喜歡我,可我連他叫什麼都忘記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繪畫這條路上走得怎麼樣。」
話落,空氣靜滯片刻。
遠處人聲喧雜嘩鬧,筷子偶爾敲碰到鍋沿發出輕響。
這一方空間忽然安靜下來,與喧囔的環境格格不入。
「磕噔」一聲,余蘇南把金屬湯勺輕輕擱在鍋邊緣:「他早就放棄了。」
江溫辭:「?」
余蘇南把盛出來的小碗骨湯慢悠悠推到他面前。
眸子一掃,淺淺瞥過他的臉,輕描淡寫道:「畢竟他沒有這方面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