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初擦完手和嘴,將紙團穩穩拋進垃圾桶:「問題不大,快好了,只是一說話就咳嗽,抱歉。」
謝安喬想到了咽喉炎不能說話的狗蛋炒貓。
難怪每年學校都要號召打疫苗,冬季不愧為流感多發季節,一周之內就見到了兩個啞人。
下次出門應該戴口罩了,不然這兩周話劇團排練時嗓子啞了了,會耽誤不少事。
出門時,落葉滿地,校工還沒打掃到宿舍樓下。寒風一吹,枯黃的葉子一隻只蝴蝶般飛起,往人的褲腿上撲棱。
謝安喬嘆道:「這麼大冷天的,下午還要上課,要是自我能和本我分離,自我上課本我在宿舍吹暖風就好了。」
項初看看他,再看看葉子,正要艱難說話時,謝安喬想起了他的不便:「不用回應,就是吐槽一下。」
項初就沒再說話了。
今天二人並肩走得格外安靜,不過這一次是他們自主選擇的緘默。
謝安喬很怡然自得,他感覺做了一樁好事,陪嗓子不好的班長保持靜默,一路上他都在看風景,目光處處停在物哀哲學的小而美沉思上。
我這麼好的人,他一定快愛上我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踏進食堂的那一刻,謝安喬感覺肢體得到了救贖,四面八方湧來的暖氣安撫著刺痛的皮膚。
「我去那邊打飯。」項初指指炒菜窗口,也就是傳說中最便宜最普通的鐵盤飯。素菜兩塊,肉菜四塊的鐵盤飯。
謝安喬猶豫了。
他素來喜歡點套餐,一來風味套餐雖然貴但他不差錢,二來套餐確實好吃。
按理說,他現在就該和項大班長分開,去其它窗口打菜了,可他不想一個人排隊。
一個人排隊的弊端很顯然:會被各種不認識的男男女女搭訕,甚至被食堂阿姨拽著聊天,苦惱。
「我跟你一起。」謝安喬跟了上來。
項初回頭報以一個詫異但接受的目光。
他為什麼這麼驚訝?
莫非他經常偷偷觀察我,所以才知道我來食堂的吃飯習慣,果然他快愛上我了,謝安喬想。
項初嫻熟地指了幾個菜,阿姨為他打好,刷卡付錢,整個過程不過二十秒,一看就是鐵盤飯常客。
大班長作為一個北方人。喜歡吃咸吃辣,每次他打的菜都紅彤彤一片,光是看謝安喬就已經舌頭疼了。
謝安喬站在打飯窗口搖擺不定。他已經打了一個白灼生菜,一個土豆牛肉,對於最後那個空格子卻拿不定主意。
突然,最靠里的一道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道菜帶點紅色卻不紅得嚇人,大概是他能接受的微辣;主體應該是切成塊的蔬菜,配上香蔥,一副色香味俱全的模樣。
「阿姨,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