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做,但执行起来还是有难度的。
好在扶桑是军人家属,再加上老教授的身份地位,上级领导责令相关机构进行协调后,两人终于做了亲缘鉴定。
另外在征得老教授和扶桑同意的情况下,做鉴定的机构委托合作单位赶赴扶桑生母安葬的地方,提取了其生母的生物信息后,又做了关于扶桑和她生母,其生母和令老教授的亲子鉴定。
鉴定很复杂,本省无法做,样本是被送到能做的机构进行加急确定的。
即便这样,也差不多快到八月份了,报告才落到扶桑一家人的手上。
在六月底,就是全国高考前一周,本省师范学院进行了一次校内自主命题的函授招生考试。
考试的人不算特别多,一共开了七间考室,差不多两百个学生参加。
因为是校内自主招生,成绩出来很快,七月中旬就张榜公布了录取名单,同时函授的录取通知书也寄到了考生手上。
扶桑毫无意外的被录取了。
本来令老教授希望扶桑脱产学习,直接考全日制大学,但扶桑不愿意。
她家里还有好几个孩子呢,不可能把养孩子的重任丢给阿妈和小妹。
更重要的是她清楚黑皮大儿子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而一向喜欢把心事藏在心底的二花也绷紧了神经。
这种情况搁在她刚来那会儿,她几乎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前程。
但是人心是肉长的,长时间的相处,只要不是彼此仇恨厌恶,要让她做出放弃这几个孩子的决定,她真心做不到。
不管骂她圣母也好,说她同情心泛滥也罢。
这几个孩子的父亲是为国家为人民奉献了自己的生命,她没办法要求别人怎么做,但可以要求自己做到问心无愧。
再说了,受限于这个时代,函授的大学本科和全日制的大学本科从现实意义上来说是相等的。
至于以后不对等的时候,她早就可以退休了,怕个毛啊!
想通了利害关系,扶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令老教授的建议。
得知妈妈不会丢下他们去外地读书后,几个孩子既高兴又觉得羞愧,一个个乖得不行,连最坐不住的黑皮好大儿都承包了家里清扫院子的任务。
扶桑两个哥哥家里也忙得不行,等她回到镇上放暑假了,扶桑阿妈和小妹就收拾东西,带着二花小五回去乡下帮忙打理果园和家里的作坊。
二花跟着大山哥继续学习竹编技术,小五则跟着家里几个表哥表姐疯玩,乐不思蜀。
黑皮好大儿也想跟着回去的,但被扶桑无情镇压了。
这家伙没人管他,期末考试居然三门都是踩着及格线过关的,气得扶桑拿着扫把追着他打了一条街,把镇上街坊笑得不行。
至于家里最乖的小四,他喜欢老祖祖给他讲的各种故事,还有各种科普,甚至于都开始跟着令老教授看起了大部头的科教书籍。
可把扶桑给稀罕得不行不行的,张口闭口都是“我们家小四”怎么怎么样了,那嘚瑟显摆又极力想要谦虚低调的样儿,把乔波逗得看到她就笑。
乔波在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托人找关系到了供销社当售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