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厉父子带着东西去了扶桑娘家。
扶桑妈妈看到亲家公和女婿上门,虽然心里不舒坦,但该有的礼节一点都没少。
照着这边的规矩,她当家的不在,亲家来的是亲家公,就去请了村长和支书过来作陪。
反正村里村外的人都沾亲带故,算起来村长也是自家亲戚,不算外人。
两家有意避开之前的冲突,这场见面也算气氛和谐了。
在得知扶桑娘家兄弟想在本村给扶桑陈厉修房子,陈老头直接答应下来。
他这个儿子反正是不可能再回去老家,能在驻地这边有个根,有落脚之地也很好。
亲家虽然不在了,亲家母却是个通透豁达的,他儿子能找到这样好的人家,哪怕是上门招赘都不亏!
在这种心态下,陈厉父亲和扶桑的两个哥哥越说越投机。
扶桑大哥甚至还带着亲家公去自家的果园逛了一圈,临走的时候,木瓜干,腌木瓜,各种山货,塞了满满一麻袋。
回到家属院,陈厉爸打算带着老伴儿往回走了。
但没等他开口,陈厉妈又开始作妖,非说自己身体不好,要留下来等病养好了再走。
陈厉爸可不会惯着老伴儿,但去医院检查个身体还是可以的。
大手一挥,直接安排陈厉带着他老娘去省城大医院做个检查。
有病就在那边治病,没病直接就能走人。
见自己想要死乞白赖留下的算盘被人摔碎,陈厉老娘垮着一张马脸气得晚饭都不吃就去睡了。
懒得搭理糟心老伴儿,陈厉爸拉着儿子聊到十一点多,最后扛不住才回屋去睡觉了。
第二天,陈厉陪着老两口搭单位的便车去了省城军区机关医院看病。
因为之前闹得不太愉快,在陈老太留在家属区的这段时间里,扶桑一次都没回过家,身在柏木林村上课带孩子的她,好不容易抽出两天时间到省城来报名函授大学。
说来也巧,省师范学院跟军区医院就隔了小半条街,二者中间是一个集市,不多的几个小吃摊就在集市门口。
扶桑头天下午到的,到学校递交了申请,当夜住的军区招待所,等待第二天审核结果。
跟内地不太一样,他们这边对函授和夜校的管理不是那么严格,中专和师范学校的函授只要符合招生许可就能申请。但是大专和本科不同,必须要参加学校的招生考试,录取之后才能就读。
这个年代的好多乡村代课老师本身都没完成正规高中教学,基本上初中能毕业就算很不错的了。
像扶桑这样,在最基层的学校当代课老师,还愿意提升自己能力的人,省师范学院的招生老师也非常欣赏她,给了塞了不少辅导资料,还给她开了一张书单,让她去照着买教材复习。
离招生考试只有不到两个月时间,最初老师们还觉得她可能有点来不及参加今年的考试,但在办公室跟她聊过之后,老师们一致认为只要保持这个水准,再多看点书,考正规高考都不难,更别说他们学校自主招生的函授学员了。
在学校门口跟下班回家顺带送她出校门的老师道了再见,扶桑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准备先去市场门口小吃摊吃点东西,然后就去新华书店买书,差不多六点多就能回镇上。
她一边在脑子里安排回家要做的工作,一边漫不经心的朝市场门口走。
无意中,她看到了街对面站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熟得不得了。
另一个是边陲少见的肤白美女,穿着蓝色连衣裙,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