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厉到底忍住了没笑。
他没有想太多,什么这个小妻子是别人装扮的这种奇谈他根本就没往上靠过。
突然出现的知道妻子想法的情况,他第一时间就怀疑是妻子额头撞伤产生的。
多说不说,人在边陲,各种奇闻只有你没听过的,就没你想不到的。
陈厉接受这件事还是花了一整天时间,现在看来,多了这么个能耐,其实也挺好,至少他能知道小妻子到底在想什么。
扶桑脑子只是一时宕机,几秒钟她就想好了狡辩的话。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觉得读书挺好。如果我不多读点书,迟早要被你家大儿子气到心梗。现在的话,只有我气他的,没有他气我的。”
看到小妻子脸上的嘚瑟,陈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半晌,从齿缝里挤出几个音。
“你还是适可而止点,别把孩子气坏了。”
“行了,我知道分寸。”
扶桑收拾好看了一眼陈厉,再看看屋里睡在中间的儿子,呲溜一下就进屋上床躺下,一系列动作丝般顺滑。
陈厉看了她额头一眼,再看看儿子,没进屋。
“我明天还要去营区,走得早,你带着孩子睡吧,我在客厅将就一下。”
扶桑半撑起身体看向他,再看看薄薄一层的凉席,于心不忍,起床给他铺了一层褥子。
闹腾了一天,扶桑也是真困了,脑子里又乱糟糟的,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事儿。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没多会就抱着儿子打起了小呼噜。
大儿子学校就在小镇的另一头,为数不多的农田平地和镇子夹角的地方。
从镇尾那里顺着田埂路往里走三百多米就到了。
如果走大路,还得绕到再前面一点,从水塘边的土埂道过去。两条路就像是一张弓,田埂就是弓弦。
所以大部分镇上的小孩儿是从田埂那边过去的。
但是今天早上不同,田埂那里被堵上了。
扶桑打算去学校问问学前班的事情,正好送黑皮过去。
她把小五背着,家里留下姐妹花和小四。
主要是大花性子野,一会儿就不见人影,到时候还是只剩二花一个人照顾弟弟。她自己还是小小一个呢,照顾三岁的四弟弟已经非常厉害了,再来个不到一岁的小五,扶桑都会觉得自己在虐待孩子。
镇尾那边被人围着,堵了差不多四分之三的路,还有不少人往那里去,再晚点说不定直接堵断。
扶桑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镇尾这里就是供销社,粮站的仓库在供销社后面那片老房子里。
闹事的不是别人,是小猴子亲妈那边的亲戚。
小猴子亲妈死的早,孩子两岁多,他爸接了现在这个老婆回来,没一年就生了个弟弟,后头一年又生了个女儿。
这里是边陲小镇,至少一半多的人是少数民族,外面的什么计划生育政策,在这里执行力度打了个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