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赵恪接到沉贤的电话。
第一句话问他人在哪,回家了吗。
赵恪的大学在北市,离南城不算近,自驾七小时打底,碰上高堵车更是没个数。
去年暑假他就没回家,嫌麻烦,也怕小狗受累。
是的,为了方便养狗,他大学依然选择校外租房。
接管小狗至今,他确实做到了“人到哪儿,狗就带到哪儿”。
“阿恪,喂,人呢,怎么没声了。”
“你说。”
“我问你有没有回南城。”
“怎么。”
“申屠念回来了,想看狗,你要是在家,就带出来见一面。”
车载音响把沉贤的话音扩大了数倍,清晰,准确。
后排的小狗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开始兴奋,从安全座椅里探出脑袋,一声“汪”叫得响亮干脆。
赵恪朝后座飞了个眼神,示意他安静。
电话另一边,沉贤还在说话。
“她前天到的,讲真,变了挺多的,谈吐,举止,穿衣打扮跟从前大不一样,我说,这么久没见,你真的一点不好奇?。”
原来他也见过了。
断了蓝牙,赵恪将手机贴到耳边:“我还在学校,你跟她说,想看狗就自己来我这边看。”
说完就挂了。
没给沉贤胡扯的机会。 车子重新启动。
高服务区的牌子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
小狗盯着窗外看了许久,忽然,像是触了什么开关,没来由地乱叫起来。
“汪,汪汪……”
——搞错方向了啊喂!
“汪!”
——骗子,说好带我去见她的!
“汪汪汪汪汪!”
——都开一半了!四个小时的车程,狗的命不是命啊!
赵恪没制止,也没理会。
他全程没有一点表情,但看着很臭。
三小时后,北市的收费站就在眼前,小狗终于认清现实。
他“嗷呜”一声,缩回自己的安全座椅里。
眉眼耷拉着,好像丢掉了整个宇宙,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