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流苏丝织月影纱帐内,姜林已经沉沉入睡,她沉稳的呼吸声在他耳边起伏,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房间内烧着火炉,香炉里也还燃着未烧尽的残香。
沈临君现在却是没有任何睡意,躺在她的身边,能感受到她的温度,看着她半露的肩膀,纤细圆滑,柔美的肩线飘然而过,散出令人陶醉的优雅气息。
他忍不住的用手抚摸,果然是吹弹可破,细腻华润,他忍不住的靠前亲吻,闻到了一股她身上隐匿的芳香。
他越想越觉得难以入睡,他慢慢起身观察她的睡颜,她背靠他而卧,他双手枕在她的脖子下,所以他只能半起身靠近她。
看她睡得极为香甜,映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耷拉在眼下,他伸出手指轻轻剐蹭,觉得极有意思。
尽管现在他们是和衣而睡,却用着世间最亲密的方式感受着对方,分享着对方的温度。
他的手攥钻进寝被里搂住她的腰身,满意的闭上眼睛与她相拥而眠。
外面的雪还在下,不过一会儿,地面上就堆起了一层,看过去白茫茫的一片。
天上鱼肚泛白,姜林醒来时身边早就没有了人,她感觉身上酸痛,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她的心似乎开始一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心中就感觉完成任务般轻松。
姜林缓慢下床,嘴巴干的厉害,来到桌边倒了杯水。
青珊听到里面的动静,赶忙进来查看,看到她正在喝水:“姨娘醒了?这水凉了,我让她们再去热一壶,凉水伤胃,姨娘先等会儿。”
“不用了。”姜林开口拒绝。
“将军去上朝了?”姜林继续喝着桌上的水问道。
“没有,今天将军休沐,我看见将军带着竹青出去了,但是不知道去哪了,姨娘要寻将军?”
丫鬟们带着热水进来帮姜林收拾,吃过早膳后青珊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放在姜林面前。
姜林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感觉刚吃的早膳都要吐出来,捂住嘴作呕,连忙让青珊端走。
只是脑袋里突然闪现灵光:“慢着。”
青珊停住脚步,回头略带疑惑的看着姜林。
姜林拿过那碗药,看着上面漂浮的药渣,不确定的问道:“这是避子汤?”
这可把青珊给问住了,确定了好一会儿姜林刚才说的话才反应过来,使劲摇头摆手的答道:
“不是,不是,这怎么可能是避子汤呢,这是姨娘你平时喝的汤药呀,秦嬷嬷把熬药的火交给奴婢了,这是奴婢亲自去熬的,绝不可能是避子汤。”
姜林哦了一声,情绪微不可察的失落了一阵,就叫青珊退下。
姜林拿着那碗汤药,准备像以前一样倒掉,但是突然现她现在不是在闻香阁,她想去找香炉,突然现香炉不见了踪影,可她明明记得昨晚看到过。
看见远处的绿植,她来不及多想,抬脚走到了旁边将药都尽数倒了下去,若无其事的走到桌边坐下。
甬道狭窄幽闭,继续往里走,就看到两面墙壁上全部都是大小不一的刑具做为展示,血腥味越来越浓,这里常年幽闭,夹杂着潮湿的霉味,令人几欲作呕。
墙壁上几盏油灯的光微弱,门一打开火烛跳跃印出了几个高额挺拔的人影,牢地面与墙壁覆了层叠的新旧干涸的血迹,在幽暗的光线里泛着乌黑的光。
甬道两边都是一间间暴室,里面的刑具好多都已生锈,远远便能见到一人被墙壁上方手镣铁圈箍着,贴着墙壁垂头半挂在空中,身上被鞭打的到处都是伤痕,现已经昏睡过去。
沈临君步伐稳重,带着流露于眼的威严,眼中不带一丝情绪,他的脚步在在幽静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明显。
竹青拿过一块手绢来给他掩鼻,他拿手当过,只觉得矫情,比这还恶劣的环境他都待过了,还在意这个。
牢头见他进来,忙不迭的弯腰跑过来。
“招了吗?”
牢头面色凶狠,脸上带着一块很长的刀疤,从一边的额头斜到另一边的嘴角,看上去狰狞恐怖,嗓子也是粗犷不堪,从嗓子深处带来的嘶哑。
“主子恕罪,这人是个硬骨头,小的现在都还没撬开他的嘴,怕是要劳烦主子亲自动手了”
沈临君点了点头,朝侧边挥了挥手,接过手里的鞭子。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爷来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弄醒他。”
一盆盐水就这样直接泼在了满是伤口的身体上,血水就顺着身体流淌了下来,混杂着盐粒流了地板上。
一声声的惨叫不绝于耳,回荡在暴室里,就越显得这地牢阴森恐怖。
“说罢,是谁派你来的,目的又是什么,想在我这将军府的到什么?”
那被绑着这人,面容扭曲,双目无神,身体无力的耷拉在邢架上,若是没有这绳索拴着,早就直不起声来。
他气息微弱,干燥白的唇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什么都不知道,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敬你是条好汉。”
沈临君坐在他前面的软垫实木椅上,双手搭在两边的扶座上,身体向后仰去,听见他的话,嘴里出一声嗤笑:
“死是才是最轻松的事,我要做的就是让你生不如死,没事,爷多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熬,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爷这满屋的刑具硬。”
说完起身踏步,慢慢向他走去,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修长俊美的手指拿起旁边的的尖刀,拔开刀鞘,放在手中慢慢把玩,被磨的光滑的刀刃上闪烁着锋利的刀光。
手慢慢向他靠近,从他的脸慢慢向下一点点的移动,他眼神惊恐的盯着那刀的在他身上的位置,见它停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募的那刀就直接扎在了他的大腿上,他大叫一声,牙齿死死咬住,双手被绑,他只能极力挣扎,攥紧拳头,头上的青筋已然可见,头上冷汗顺着盐水留下。
沈临君慢慢转动刀柄,在他的身体里钻了一个圈,似乎有血肉顺着刀尖流了下来,在地上汇聚一滩,暴室里充满了新鲜的血腥味。
那人不忍疼痛晕了过去,尖刀还留在他的腿上,沈临君拿过帕子擦了擦手,随意扔在地上。
临走前他冷声命令道:“看好点,别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