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歪脑袋,明媚的眼神认真坦诚。
“但其实这些前缀和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只有这个人是裴聿,顾姣姣才喜欢。”
铺天盖地的吻将无声的热切情绪,湮灭在唇齿间,在无人的宫墙下隐秘地诉说爱意。
直到扑朔着翅膀的鸟儿落下,打断了不合时宜的行为。
裴聿神色餍足,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俯身替顾凉拾起了暖手炉。
暖手炉此刻跟冰碴子一样凉。
裴聿拿在手中,无奈地同顾凉说:“下次不许摔手炉。”
他无声地加快了一些步伐,想快些带顾凉回去。
顾凉脚步轻快地跟在他身侧,笑眯眯说道:“太激动了嘛。皇叔为了我呷醋可是难得一见。”
裴聿悄悄看了她一眼,心下笑了一声。
可不是难得一见,只是以前顾凉从未把视线放在他身上,所以感受不到罢了。
顾凉喋喋不休,“皇叔真傻,即便我学医,也未必就想要寻跟我一样学医的夫君。之前耶律文玉的事,皇叔不是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怎么到我这里反倒忘了!”
裴聿淡淡看向她道:“你之前说过,绝不嫁跟你外公一样的武将,说这些人往往死得早,早晚要守寡。要嫁就嫁摆弄钱银的,既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能管银子的,脑袋都聪明,武官呆。”
顾凉呆住了,步子都停了。
她说过吗?
裴聿继续往前走,顾凉在原地绞尽脑汁地想,终于从回忆的犄角旮里,找到了这句话的出处。
源自于当年叶老将军,一心想把手下的‘得意弟子’裴聿,指给顾凉。
可顾凉一心在刚入朝参政,选了户部的六皇子身上。
恰好那时裴聿受伤,裴荀又不巧给户部添了一笔进账,顾凉就在叶老将军面前说下了这些‘豪言壮志’。
她拍了一下脑袋,苦着脸追上裴聿。
“皇叔怎么知道我偷偷跟外公说的话……我那时脑子不清醒。现在清醒了!玩银子的都是一身铜臭气!”
“尤其是裴荀,不仅有铜臭气,眼界还低,尤其俗气!入朝参政眼里只看得见吏部和户部,脑子里除了钱就是权!哪有皇叔入兵部的豪气和壮志!”
裴聿眼皮一跳,入兵部在顾凉眼里是有志气,可他那时只是因为,顾凉的外公是大将军。
至多再有一条,手握兵权比较好行事。
若是顾凉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他也很俗气,眼界低。
“好了。”裴聿讪讪叫停了顾凉。
顾凉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凑了过去,“皇叔不生气了吧?我们不翻旧账行不行?”
裴聿哪里舍得拒绝,“不翻。继续说贺逢的事,你怎么知道他要出事?又预备如何帮他。”
顾凉简单地叙述了一番,又道:“蒋贵妃在宫内很是跋扈嚣张,若是安贵妃因此被赐死,那她跟裴荀也太逍遥了。”
“杨斌是顾玉珠的帮手,我有个法子既能除掉他和他父亲,又能狠狠摆蒋贵妃一道!贺逢若是获救,贺院使一定对皇叔感恩戴德,宫内有太医做帮手总不是坏事。”
顾凉每一句都在澄清,她绝对没有因为私心救贺逢,她的私心都在裴聿身上。
裴聿看看她,问道:“你刚才遇见裴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