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顾秋白平日里穿的很素静,事务繁忙又不爱打扮,头都不爱洗。
这次换新单位,是宋卿卿逼着她换了个亮色的衣服,还给她拾掇型,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入口处,画师们在排队一一核对身份,各自领了鱼牌,再跟着内院安排的向导进去。
顾秋白在人群中看见了同样显眼的齐啸墨,两人远远的互相点头示意。
纪沛然照例上班迟到,大摇大摆的从画师们的队列旁过,只是路过顾秋白时多看了两眼,赞到:“今日倒是很有活力。”
顾秋白只点头应下,也没跟他多说。
只是纪沛然这一举动被其他考生注意到,窃窃私语之人甚多。
既是女子,竟还如此招摇,甚至似吴院长有故。不仅是这些排队的新人画师,估计内院也流言蜚蜚。
齐啸墨眼神担忧的看向处于风暴中心的顾秋白。
翰林图画院内部原有画师百人之众。除了官职高低划分以外,另外根据不同的职能划分了部门,雕塑,木刻,壁画,宫廷画,书法…等等,另外也有专研究史料文献,做古画修复的部门。
画院以古画为主流,所以专事宫廷画的人员最多,资源给的很是丰厚。李翰林便是其中部,资历最老,最得贵人赏识。
进入画院,各画师可按照成绩高低自行挑选想去的部门,名次越末,便只能去壁画,木刻这种几乎被皇帝遗忘的部门了。
所有人到齐后,由纪沛然给众人介绍画院的基本情况,纪沛然虽是个院长,不过画院年纪尚轻,官员制度也不完善,大部分事情还是得他亲力亲为。
更重要的是,画院的人大多都在外有盛名,向来高傲,脾气挺大,很难使唤,不如自己来。
介绍完基本情况,就到了选部门环节,第一个被叫上来的,是本次考试的第一名。
画院考试除去了顾秋白的名,齐啸墨毕竟是个孩子,成绩虽好,但也仅在中上。这次考试的魁是一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沈灿。
长安的世家大族虽多,却没有沈姓。放榜之时就有不少人去调查过此人的背景,因而现在他也承受着不少人质疑的目光。
看清人后,顾秋白倒是眼熟起来,竟然是那天的社恐小哥。
名为灿,却是低着头,手指头不停的相互揉搓,透露着紧张。
纪沛然:“你可向同僚们介绍一下自己。”
沈灿快抬起头,报了自己的姓名:“沈灿。”
只说了两个字,而后就是静默,足足停了五秒。
纪沛然眨眨眼:“来自哪里?擅长什么,还可以多说点…”
沈灿:“善壁画。”
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纪沛然也看出来了,是不适应这场合,无奈道:“那你便选罢。”
沈灿毫不犹豫的拿了壁画的牌子,部都没想到,魁能到他这来,赶紧起身朝他点点头。
底下好几个人都面露鄙夷之色,果然是土包子,竟选了个不受看中之处。
第二名上前,与沈灿的对比很是强烈,一个像冰,一个似火。长安大姓卫家,他是正儿八经的书画世家,几百年前先祖的真迹到现在都有价无市,自小跟着无数名士学习。
浑身上下无不华贵,人也始终挂着笑,自我介绍时张弛有度,很符合世家公子的样子。
此后上场的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有世家背景的,真正像沈灿这样的平民寥寥无几。
顾秋白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因为她身份特殊,画院学堂一事暂时还未对外公布,所以她表面上是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考入的。
轮到她时,已经没有什么可选的部门了,她便直接加入了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雕塑院。
雕塑部的部和养大顾秋白的老头眉眼有些相似,比较明显的区别就是这老头头上没有毛,只有眉毛和胡子长长的。只是他眉心深深的川字纹,眼神肃穆,想必脾气不大好。
顾秋白选好之后,他也没什么反应,淡淡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