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墨很是乖巧,仰头看她:“没有,他们不敢。”
顾秋白也没有追问,不管是穿衣,性格,谈吐,都能轻易看出齐啸墨不是普通人。
齐啸墨倒是先提起她想问的事情:“我要去准备考核作品了,恐怕没太多时间和你叙旧。”
顾秋白:“你准备画些什么?”
齐啸墨想了想,都是画院的同僚,进来参观也没什么不对:“你跟我来画室吧,我带你去看。”
顾秋白从善如流的跟着齐啸墨去了宫廷画的画室。路上齐啸墨说起考核一事,也是从院里画师中选出最佳的作品上交,加上宫廷画院本就是画院人才最多的地方,竞争很是激烈。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为什么那个持扇男子会嫉恨齐啸墨,大家一同入院,但齐啸墨竟然有一间单独的画室,单看其中的笔墨纸砚,也都是市面上买都不买到的珍品。
齐啸墨在长桌上展开一副画:“这是我在画的。”
顾秋白细细看来,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齐啸墨的画,不过八九岁的年纪,笔法却如此纯熟,画纸上是一副比较常规的猛虎下山图,但整体来看,整体都是有精心设计过的,层层叠叠,毛深浅不一,身形是一只有点胖胖的老虎,威严中还带点可爱,大概是没见过真的,还保留了自己的想象空间。
顾秋白承认自己的天赋不如齐啸墨,她心下也蛮震惊的,这小孩哥不会是带了系统吧。
齐啸墨倒是小心翼翼:“我家长辈从小教我的就是新派画法,喜欢写实而非写意,你不会介意吧?”
顾秋白:“说起来,我也算新派,以后我们就是一伙的了。”
齐啸墨很高兴:“那太好了!”
说着又苦涩起来:“我没想到宫廷画院中没有新派画师,同僚交谈时都避开我,所以我只能自己画,也没有人可以交流。”
顾秋白:“没事,你若是得了空,来找我便是,我就在雕塑院。”
齐啸墨:“你在雕塑院可还好,我听说戴部为人冷淡,今年去的画师走了好几个。”
顾秋白:“走的人自然不是因为部之故,他人不错。”
齐啸墨点头:“你有在准备考核作品吗?”
顾秋白:“当然,我们绝对技惊四座。想知道是什么吗?”
齐啸墨乖巧点头。
顾秋白笑了:“既然你给我看了你的,我也不能藏私,明天我给你带来。”
看时间差不多了,顾秋白也不想打扰齐啸墨,就起身告辞了。
回到雕塑院,和雕塑院的同僚先讨论一下二维变三维的具体执行方案,整个木雕所需要的场景,应该用到的颜色。戴逵虽然当时是被激将法了,但真做起来,对待作品却是极为认真的,参与了不少画稿的设计,目前定下的有五组木雕像,戴逵一个一个改过图纸,亲自挑选木材,每天盯着其他画师,不断抠细节,整的雕塑院都快魔怔了。
依照戴逵的想法,就算是做漫画人物的雕刻,也要加入神佛道元素进去,他执着的要在场景或服饰上加入宗教纹饰,增加难度。甚至亲手设计了服装,比如岑远舟和曾老论道的场景,他就给曾老独独设计了服饰,既像道袍又似官服,总之怎么仙风道骨怎么来。
顾秋白也不干涉戴逵的创作,戴逵创造力惊人,连服装设计都突然会了,以后什么手办搞不定?
只是苦了其他画师,要和戴逵做成一系列的雕塑,难度很大,工艺还复杂。戴逵以前是懒得多看他们一眼,现在是每天追在他们屁股后面催着改,导致雕塑院上下都很怀念那个冷淡的戴逵。
顾秋白也不能袖手旁观,漆彩调色,细节修改,顾秋白都尽量参与,和众人打成一片。
第二天,顾秋白就给齐啸墨送去了《万里行舟》的两本单行卷,只是齐啸墨不知道去哪了,她放在齐啸墨桌上,就转身走了。
路过壁画院的时候,顾秋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昨天和社恐小哥相遇的地方,在墙上乍然看见了一副小小的唐卡像(藏族绘画)。
她走过去,刚刚离得远没有看清,以为这颜色便是唐卡了。结果细看起来,竟然是缀花的飞天仙女,虽然小小一个,却正是唐卡的手法。正如昨天她与他交谈的一样,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出来了。
下面还写着小字:多谢。
壁画院有飞天花神,宫廷画院有新派的猛虎下山,雕塑院有原创人像。。。光是已知的,就已经感觉很精彩了,是时候规划规划展览的具体内容了。
既然是展览,所有作品便都需要文字说明,画师的创作历程,创作手法,都可以文字体现,增加观众的理解,最好还能找些书生来写点诗文,比较契合古代的文化氛围。
想让人印象深刻,还可以加些有趣的指示物,比如什么人形立牌标注方向,或者是仿照打卡性质的印章,让人去收集打卡,留点纪念意义。
另外比较重要的环节就是投票,每个院都搞个独具特色的投票物。。。
这么想来,要办好,花费还不少。顾秋白就径直去找纪沛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