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宸靠在门外,看了看天边那轮下弦月,苦笑一声。
刚刚他着相了,没想到引以为豪的克制收敛,在她身边这么不堪一击。没办法,忍了这么多年,突然开了荤,实在是食髓知味。
她说得对,他不就是馋她身子吗?
谁能想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竟然在这个忽然失了忆,性情大变的师妹身上失了足呢。
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因那朵从来不把所有男人放在眼里的高岭之花,突然间坠落凡尘,变得软弱可欺,还胆大地亲了他,他干脆顺水推舟从了她的主动。
却没想到,这种事哪里能浅尝即止呢?
他也是魔怔了,一看见她如今娇软懵懂的模样,就不受控地想起那夜的缠绵,忍不住又想把她欺负哭。
有点后悔,下午怎么就那么轻易答应了她那条件,真是自找罪受。
摇摇头,算了,还是回去冲个冷水澡吧!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半天再没有动静,阮若菱偷偷探出头,确定房内没人了,翻身坐起。
她拿出铜镜,看着里面的人影,又看了看窗外那已经不太明朗的半轮月亮,叹了口气:“哎,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
阮若菱回过头,看向铜镜,差点惊叫起来:“殷姐!”
“若菱。”
“终于连上线了呜呜呜!啊!你剪了短!好酷啊!”
殷苓弯了弯嘴角:“前两天下雨,今天夜里,终于没有乌云遮月了。你怎么样,逃出宗门了嘛?”
“……”
阮若菱嘴巴一瘪,把昨天晚上又被追杀然后获救的经过讲了:“这次多亏了大师兄!不然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殷苓皱了皱眉:“又有人追杀?这次的黑衣人里,有没有一个跛脚,脸上有伤疤的?上次领头的就是那他,不知是不是同一拨人。”
“当时太黑了,我没看清,何况他们还带了面巾。不过我有点怀疑,会不会是你弄错了,一开始下令追杀你的人不是沐宸啊?”
“为什么这么说?”
阮若菱把今天他教他骑马又陪练武帮她激出肌肉记忆的事情说了:“不合理啊,他不可能前一晚还在派人追杀我,隔天又跟没事人一样教我骑马练武吧?如果他真想杀我,干嘛绕这么大的圈子呢?我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随随时都能动手啊!”
殷苓思考了片刻:“嗯,你说的有理,也许……是外面的仇家,听说我没了宗门的庇护,趁机报复?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沐宸为什么要帮你?”
“咳……他说他喜欢我……虽然我觉得他就是想占我便宜……”
阮若菱红了脸。
殷苓正色道:“就算他不是幕后黑手,也绝非良人!他惯会哄骗女子,我听说他每个月去青楼都是左拥右抱,在里面待好几天才会出来。你看人的眼光不行,别再上当了,千万不要动了真心。”
阮若菱神色僵硬,嘟哝起来:“我怎么就看人的眼光不行了……”
“前男友,前闺蜜,还有今天那个朱丽,全是背地里捅你刀子的人。”
“朱丽?她怎么了?啊,对哦,你今天去上班了!怎么样?”
殷苓咳了一下:“那个,我被解雇了。”
“哈?生了什么?”
殷苓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阮若菱惊呆了,她真没想到朱丽是这种人,难道她真的眼神不好,怎么遇到的全是这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