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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夺回（第2页）

虞筱阳从未想过斯闻会如此脆弱。

虞筱阳不敢出声，他怕一张口就直接哭了出来，他知道这是为了维持斯闻意识的办法，可是他实在是……

我说不出来了啊。

斯闻抱着他脖子的手也松开了，整个人倒了下去，倒在了虞筱阳身上。

直到经过加油站，斯闻才彻底失去了意识。

虞筱阳加快了行驶度，脑子里想了很多事。

从见到斯闻的那一天开始，他有些地方被改变了，可似乎也没改变。

宽容有时是无法容纳暴力的，只有比那更残忍的正义，才能压制住暴力。

他不懂，又好似懂了，可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像是噩梦。

有雨滴落下，五月真是跌宕起伏的时节，而迈进六月的第一天，他就收到了如此大的“惊喜”。飞溅的泥泞溅在虞筱阳腿上，他担忧斯闻会被外界染脏。

他恨，他怒，他咬牙切齿，却又痛心疾。

……

……

虞筱阳抱着斯闻冲到了医院，在医生快推来担架床后，虞筱阳无力的瘫坐到了地上，望着斯闻被推急诊室，他脑袋里一片混沌。

他的手在打颤。

斯闻会有事吗？

斯闻身体里的多巴胺激素分泌过盛，会对他自身造成什么可怕的影响吗？

走过来的护士帮忙把虞筱阳从地上扶起来，却没有成功。虞筱阳用手撑着地板，可怎么也站不起来，他这才现，自己已经浑身汗湿了，双腿软，嘴唇因紧张而被咬的白。

护士给他端了杯水。

他道了谢，接过纸杯，这才开始不停的大口喘气，抿了口水，怎么也咽不下去，喉咙干涩。

他只得麻木的坐在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时间被放慢了。过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手中的一次性塑料杯不当心被打翻在地，茶水溢开，虞筱阳慌乱的往裤兜里摸着纸巾，却不料把手机抖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他低头对护士说，护士笑着摇摇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抹布把水渍抹开。

“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对不起，阿闻。

明明已经做到如此程度，还是没能保护好你……抓住你。

亮的刺眼的走廊灯下，虞筱阳战战兢兢的坐在冰凉的长椅上，浑身没有一处是放松的，也正是如此，倘若放松，他就会立刻瘫倒下去。

思绪兜兜转转，不知不觉就顺着回想飘到了开端，他扶着额头弯腰撑在膝盖上，神经末梢的刺痛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

……

……

是自己慌忙返回家中后，林麟霖的电话打了过来的时候。

“小阳，你看见我给你的视频了吗？应该快过去了！是斯闻哥，你看看视频里的是不是斯闻哥？”

虞筱阳开始耳鸣，他放下手中鼠标，把流量重启数次，可林麟霖所说视频还是没有过来，不过与此同时虞永勋的电话倒是回了过来。

“爸！”

“出什么事了？我以为你在上课呢。”虞永勋由于迟韶瑜遗体陷入实验纠纷的事十分疲惫，“刚才处理了局里重要事情，没来得及接你电话，怎么了？”

“我哥，呃，斯闻他……斯……”

视频过来了，幸亏虞永勋打的不是微信电话，虞筱阳还没点进去，封面的内容就闪进他的大脑。嗓子眼卡壳，清了清嗓子后只是说了句，稍等。

视频模糊到包浆，大概是被传来传去传到林麟霖手中的。虞筱阳看了看保安，闪身避开了他有意隐藏的好奇视线，他走出屋子背靠房门，神魂不定看了七八遍这让他燃起希望又心如刀绞的视频，天旋地转，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