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夏怡边开车边抹眼泪,以为对面是靳凌终于安全降落,接电话了,开始放声大哭。
方羡听到哭声原本松垮的背都僵硬了,慌张地解释:“我不是,那个…靳凌…我老板。”
夏怡咬紧嘴唇,硬生生把眼泪圈在眼眶,憋住了哭泣,她又不是对谁都哭的出来的,又问:“那他人呢?飞机没事吧?”
方羡这才看手机查航班,原本那趟因为飞机出现机械故障,暂时备降在其它城市的机场了,给夏怡解释了一下,他们改签了,没上飞机,手机落车里了,至于靳凌在干嘛,和谁在一起,他没说那么仔细,说的是:“他临时有事,回家拿衣服了。”
夏怡这才吸吸鼻子,脚下将踩过头的油门松了松,您已的导航人声终于歇空下来,说:“那行吧,我马上也到家了…”
她这一天心情像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原本想着要给人当面说她愿意的,可不知道为何心口堵得慌,大概是路上昏沉沉低压着的云,看上去有场毫无预演“哗”准备砸下来的暴雨,她想回家休息了,等人回来再说吧。
“对了,刚刚我说什么给别人生孩子的事情,你就别给他说了,我都是开玩笑的,别人转述给他的话,人会不开心的,也别告诉他,我哭了…他问起电话说什么了,你就告诉他,我看航班备降了,担心他,没什么别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吧。”
“好的。”
但回答完,方羡那头欲言又止,说了好几个,“那个…”
夏怡的车准备进小区,保安跑过来嘱咐她,停在露天停车场,担心今晚的暴雨会让地下车库积水,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雨降临此刻,声音轻到难以察觉,她点点头,随口问电话那头:“你那个,那个的,支支吾吾半天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方羡盯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靳凌和许印月一起下来了,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越界了,“那晚你们在机场碰到了吗?”
夏怡歪头将手机夹在肩头,拎着买的食材,准备搬回来住了,保安好心给她打伞,边和她唠嗑说,她妈妈来看她了,问她那是什么车,说自己做保安好多年了,第一次见那个颜色的迈巴赫,她人都要晕了,许印月来了?眼睛眉毛都快皱成一团,问方羡:“你说的是哪晚?”
“圣诞节那晚,他来机场找你了,夏怡姐,那天,哥本来是要给你求婚的。”
靳凌上车的时候,方羡神情平静,好像根本没有说话一样,但他刚走来时无意间侧头,又好像见他嘴唇开合,在唱歌?把车载音乐放的《情非得已》调小声了点。
“我真的真的不愿意,就这样陷入爱的陷阱。”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这火的时候,他班上的女生对着银幕上男主角的侧脸定格出夸张的惊呼,迎来很多男生不甘心的嘘声,然后稀里哗啦笑成一片,不知道夏怡那个暑假是不是也这样…应该没有,她还挺小的。
拿起手机,看见夏怡的未接来电,给她回拨过去,对面正在通话中,又挂断了,靳凌随口问方羡:“你多大年纪?听这歌?”,方羡比夏怡年纪都还小点,两个人甚至还都是一个中学毕业的。
方羡“啊”了一声,解释:“这不是很火吗?男主角叫什么来着?”
靳凌觉得这情歌唱得他矫情又烦躁,这爱情的苦吃得真是又臭又长,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补充:“道明寺。”
“对,就是这个!那个时候我们全校的女生都在看这个。”
靳凌无语一笑,那夏怡不也是其中之一,让他开车吧,又随口问了句,刚刚他接通的电话,夏怡说什么了,方羡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转述了夏怡的那套说辞,但刚刚夏怡那头愣了半分钟没有说话,最后略带哽咽说,她回趟家,让他开车开慢点,她等会来找他们。
许印月从车窗看见栀子花开了,花苞在大雨中宛如栖息在枝叶中的淋湿鸽子,接通夏怡打来的电话,气喘吁吁地问:“妈,你给他说什么了?”
许印月像那天夏怡掐掉她的电话一样,挂断了她的,怎么?她是怕她去欺负谁吗?靳凌看上去可不像谁都能欺负的样子。
在楼上,她问:“所以呢?”
靳凌目光就像要把她牢牢钳住一样,语气很克制着不要那么生硬,有瞬息的深呼吸,但听起来还是太冒进了:“所以,阿姨,现在我更不可能放手了。” 看来和当年比起来也没多大长进,以至于她实在无话可说,两个都是五大三粗的。
许印月告诉司机,去机场吧,她想给自己放个假,找个地方随便散散心,看了看手里的照片,是靳凌从他钱包里拿出来给她的,那张夏怡和外婆的照片,她本意想拒绝的,这一定是夏怡给他的,没有必要拿走送给别人的东西,可又觉得,她只是带走她们过去的一角,而已,可他即将拥有的是他们未来的全部-
骚瑞还是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