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又噁心的一團。
用外物羞辱她不夠,還要用入口的東西繼續來折辱她嗎?
看她的勺子遲遲沒有入口。旁邊已經伸出來了一隻手。
放在桌子中間,用花瓶裝著的鮮花遮住了旁邊僕人的視線。
明道晗伸出一隻手,輕輕地、狎昵地在她後腰揉。捏。
睡衣的布料極軟,又極輕極薄。
順著他手掌的溫度,在布料上留下他的餘溫。
阮從珺渾身僵硬,只覺得他手掌覆蓋的地方極燙,而他手掌經過的地方,餘溫又極濕極冷。
往下是長驅直入,出入無間。沒有任何的阻擋,本就是他的安排,自然是方便他的動作。
隨著他的動作,阮從珺的脊骨一點,一點彎折了。
她將自己的頭,自己的臉深深埋入桌子上的杯盞里。
麻木地拿起瓷勺子往嘴裡送。
有時候過人能接受的程度,為了保護自己的人格不會破碎,大腦會自動的選擇逃避。
就如她現在,無法承受被人光天化日之下,在餐桌上,在來來往往的僕人身邊,被人如此折辱。
她選擇了不聽、不看。
選擇了假裝正常。
希冀以此保留自己僅剩的自尊。
可是他不同。
他仿佛沒有人性,看著她窘迫的樣子,明道晗只是微微靠過來,輕笑一樣在她耳邊說了一聲:
「……真乖。」
「你!」阮從珺怒極,猛地抬頭看向他。
明道晗含笑睇視她。
她此刻情態極美,雪白的腮邊帶粉,眼角眉梢都含著羞意,但因他一激,又怒得不行,眸光灼灼地如同有火苗在燃燒。
連雪白的額角處,因為薄汗而沾濕的烏髮都顯得格外戳中他審美。
倔強、清純……又欲色無邊。
是怒火中灼燒的春色。
明道晗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指,垂眸捻起桌子上的一方餐巾,在手指上細細地擦。
阮從珺看了一眼,立刻像燙著了一樣扭過了臉去。
臉頰像是要冒煙。
明道晗看得心中滿足,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肆意地將視線放在她的耳邊,她的脖頸,她蜿蜒在雪白鎖骨上的烏髮上。
來回逡巡。
直到眼看著上午的會議要遲到了,明道晗這才低頭看了看手錶,扔下一句:
「血燕記得吃下。」
然後才施施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