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里露出月亮清冷的輪廓,一如扶夏勝雪的肌膚,泛著溫柔卻不寡淡的白色。
季晏承目光深了兩分,無聲勾勾唇。
扶夏從不會這麼主動,但只肖這麼一次,卻撩得臂彎之下的男人無處可躲。
季晏承自然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君子,隔著薄薄一層衣料,指腹輕輕磨著他後腰上那一小塊皮膚。
瞧著時候到了,驀得往回一攬,抱著人站起來,推倒在窗邊的小沙發上。
今晚的季晏承耐心莫名地好,落下的吻不疾不徐,手指動作輕柔,很會照顧扶夏的感受。
仰頭瞧著穹頂之外的茫茫星空,扶夏灼燒的體溫不斷攀升,一眼望不到銀河之外的浩瀚宇宙,渺小到只願意蜷縮在季晏承的身下,獨自享受著寂靜黑夜裡、只屬於他們兩個人隱秘的快樂。
汗液從張開的毛孔溢出,打濕扶夏迷離的水眸,他虛弱無力地抬手,撫上面前人一雙微挑的桃花眼,嘴裡喃喃著:「季晏承,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我還有一個小名。」
季晏承放緩了度,撥弄他額間的幾縷髮絲,問道:「所以你的小名是什麼?」
「寶寶。」扶夏說:「這是小時候父母給我起的,我只允許最親近的人這麼叫我。」
「你叫我一聲,好不好?」
扶夏快被他弄哭了,言語間帶著點乞求。
「寶寶。」季晏承嗓音染上失控的沙啞,鉗著他的腰肢,埋頭警示:「抱緊我。」
「抱緊著呢。」
扶夏想,明明已經把你抱得夠緊了,為什麼還是像觸不到的鏡花水月,空中樓閣,沒有一點踏實的感覺呢。
「季晏承。」
意識脫離軀體之前,扶夏最後一次叫他的名字,說:「這個感覺,我永遠不會忘的。」
一定,不會。
只是可惜,記憶能夠封存,我和你,卻永遠……沒有「永遠」了。
*
別苑牆外開了幾隻紅薔薇,管家著人撿了幾枝回來插到瓷瓶里,擺到了客廳的茶案上。
隔天,季林兩家聯合召開了聞發布會,宣布季晏承與林清雯將於年底在峇里島完婚的消息。
國內的各大網絡媒體紛紛轉載,兩人的照片占據了banner橫幅上的頭版頭條,引發民眾對於聯姻內幕的各種猜測,一時間成為了熱度榜上排名極高的話題。
管家近日手頭遇上些麻煩,需要回去父母那邊一趟。
他給扶夏這邊告了幾天假,說事情一旦處理好,馬上會回來。
扶夏叫人不用著急,也借著自己想清靜幾天的由頭,讓他給別苑所有人都放了假。
風流雨散,少了許多平淡的煙火氣,別苑裡的一切歸於沉寂,變成了一所真正意義上——空蕩蕩的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