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我和玲儿就不多待了。至于李婆子,”我爹扭过脸,一脸不悦的看向李婶,“我知道你挣钱心切,不过,以后我家玲儿的婚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李婶没有替自己分辩,只是面色不善的退到了张叔身后。
而张彪此时已经黑了脸,彻底不再伪装。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按着她签婚书!”
他的异样行为终于引起了我爹的重视。
他将我牢牢护在身后,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愤怒,“老张,你这是犯罪!”
张家不止在坳头村,就是在十里八乡也是叫得上名的,就算他们看上了他家闺女,也不至于如此蛮横。
这其中,定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你闺女和我儿子八字相合,我儿子也看上了你这闺女,只要签下婚书,将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什么犯罪不犯罪的。”
张彪朝几个下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冲过来要强行分开我和我爹。
我爹爆喝一声,突然转身抓起一旁的椅子胡乱挥舞起来。
一时间,那几个下人竟连我们的身都近不了。
而我爹瞅准时机,一边冲他们挥椅子,一边护着我慢慢向门口退去。
我们都明白,只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才有生还的机会!
就在我们靠近门边,正准备往外冲的时候,之前那个长相阴柔、眼神阴郁的男人突然以一种及其诡异的身法冲到了我们身边。
我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钳着我纤细的脖子离开了我爹身边。
我被这一幕吓的抖如筛糠,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只剩绝望。
而我爹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个变故,他眼神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嘶吼到,“放开我闺女!”
“老刘头,你要是早听我的,哪有这么多事?”张彪哼笑一声,然后朝男人抱拳行了一礼,“苟大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大师?这个男人竟不是张家的下人!
被称作苟大师的阴柔男人点点头,随即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黄纸,黄纸上,有朱砂写的满满一页字,可我只来得及看清最左侧的两个大字,婚书。。。。。。
“不!我不签,爹!”
我双眼通红,只觉得被扼住的脖子像被冰冷的毒蛇缠住,呼吸越发困难起来。
我爹被人按着不得动弹,却仍目眦欲裂的瞪着张彪,急急吼到,“张彪,你要是敢动我闺女,我不会放过你!”
“老刘头,你何苦这么大脾气?一会儿咱们可就是亲家啦。”
张彪阴恻恻的看着我,眼底带笑,只是他那幽幽的眼神,看的我浑身发毛。
“媳妇儿,媳妇儿。。。。。。”
张子涛不知何时也瞪着那双空洞的死鱼眼,伸长了胳膊朝我走来。
与其说他是在走,不如说他此时的动作更像是在换着脚拖行。
我被这一幕吓的顿时白了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海。
“不,不要过来!”
眼看他步步接近,那种源自心灵深处的恐惧让我不由自主的嘶吼出声。
那种感觉,比被这个什么苟大师掐着脖子的感觉还让我害怕。
“不要。。。。。。”
我爹痛苦又绝望的低吼着,铁一样的男人此刻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的他,像个快哭的孩子。
“本尊的人也敢动,找死!”
就在我浑身战栗,神情麻木、绝望的时候,一道低沉,夹杂着怒意的男声突然响起,下一秒,苟大师横着飞出了三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