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此厅堂内就只剩下了袁术与李儒二人。
袁术率先轻声问道:“李枢密,你可是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朕说的,如今这里就你我二人,但是无妨。”
“回禀官家。”
李儒倒也不显犹豫,当即拱手缓缓述说道:“臣只是在感慨这一次并未将金军全部留在这里,多少有些对不起楚州城中那些因此而冤死的百姓们,所以才为此感到一丝叹息,让官家见笑了。”
“嗯?”
袁术不禁掏了掏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刚才那李儒说了些什么玩意儿,有些对不起楚州城中那些因此而冤死的百姓?
直娘贼的,这话能是从你李儒嘴里说出来的吗。
昔日你毒杀少帝的时候,昔日你建言董卓火烧洛阳迁民长安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如此叹息呢,昔日朕可是视你李儒为董卓第二呢。
现在这是怎么的,来到这里后这人还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吗,可真是让他袁术感到十分的意外啊。
哦。。。。。。。差点儿忘了,最开始李儒他说是干啥的来着,大夫是吧。
合着是因为这大夫当得久了以后,这人也变得有些妇人之仁了吗。
不过袁术对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微微笑说道:“李枢密又何需对此而感到叹息呢,如今又得今日之战功也是不易。”
“再则说了,虽然这些金人都不过是从北伐苦寒之地而来的外族,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如今所拥有的实力。”
“说出来朕也不怕你笑话,朕自扬州开始出征以来,就一直在想办法避免与金军正面决战,因而都不得不使了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
“如今有此战果,朕十分满意,李枢密勿要自忧自叹才是,我们接下来还需继续向前看,还需继续追击那些逃跑的金军,要一直将他们赶过黄河才可暂且罢休。”
“待时机成熟之后,朕今后还要不停的北伐,收复燕云十六州,誓要将朕的玉。。。。。。。。此乃朕之金口玉言,日后还望李枢密助朕一臂之力才是。”
李儒闻言,又连忙拱手应道:“是,官家,臣自当竭尽全力,以不负官家厚望。”
片刻后,李儒便告辞离开了。
他走在返回药铺的路上,脑中还不停在回忆着关于此皇帝之为人。
在李儒看来,皇帝既然要重用他,而且一来就给了个枢密副使的职位,那没说的。
有道是,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但对于君主的了解也是必要的,君主之性格为人在很大程度上就左右了王朝的方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从近期的了解与接触来看,总的来说,这官家有多大本事不好说,主要官家表现得也不是很明显。
但胜在能够听取建言,而且待人也较为真诚与直率,虽说有的时候显得较为直言激烈,但总比那种动不动就来阴险手段的来得强。
从某种程度来说,官家倒是与昔日之岳父有着三分相似。
那么问题来了,官家今后也会与岳父一样,在天下局面僵持或面临极大困难的时候,只知道选择逃避与享乐吗。
这一点还不太好说,是真的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