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要公平!”
沈湛额头青筋暴起,眼尾透着猩红。
“当年你勾结沈潜险些将我害死,这是你欠我的。宋妤,这是你欠我的!”
“不是我……我说了我没有!”
沈湛满眼失望,“你甚至连承认自己的过错都不敢,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要公平。”
巨大的无力感涌上来。
宋妤有口难辩,心里一阵阵窒痛。
瓷瓶和荷包被沈湛狠狠甩出窗外。
“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话落,他大步走了出去,连背影都沁着冷意。
宋妤用力将被子攥出层层褶皱,两行泪倏滑落下来。
春桃被吓住了。
缓过神后,蹲在宋妤床前掉着泪哄她。
“小姐,奴婢没事的,奴婢一点也不痛!”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就不该提起海棠的事,不然二爷也不会冲小姐这么大的脾气……”
宋妤擦了擦眼角,“傻春桃,不是你的错。”
“别哭了,他不给你的公道,我替你讨。”
这次的伤,她足足养了七日。
这七日,夜夜都是只能趴着睡觉的。
七日过去,终于能下走动了。
便不好再拖着不去福寿堂了。
临搬去的前两,宋妤在春桃的搀扶下,走出碧烟散步。
那日沈湛是在众人面前,吩咐将她撵去福寿堂学规矩的。
如今侯府都传遍了,人人都等着看笑话。
往日那些鼻孔朝的丫鬟,如今纷纷要来幸灾乐祸问她一句。
“不知大奶奶何时搬去福寿堂呀?”
宋妤却仿佛听不出她们话里的奚落。
每每有人问起,总是笑眯眯回一句。
“养好伤即刻就搬。”
她这语气不仅不慌,竟还让人觉得她是期待的。
追问之下,春桃才不情愿透露给她们几句实情。
“这碧烟冷冷清清的,我们小姐早就呆烦了,还不如搬去福寿堂呢。好歹是在老夫人跟前,哪怕是二爷,都不好越过老夫人再去责罚人了吧?”
众人一听没热闹瞧了,自然有些失望。
也有不少人,说她们是病急乱投医。
老夫人跟前还会有好日子过?
她们却仿佛心急如焚。
两日后宋妤身子一好,两人立即开始收拾东西。
春桃搬了两趟后,提着最后一点行李,扶着宋妤一起往福寿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