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6星沉用这种语气说话,他就会很烦躁,想打他脑壳。
以前是抓到6星沉打架隐瞒伤势,还问“你怎么知道了”想打,现在升级了,听他说话就想打。
6星沉捡起地上的栀子花“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叹道“为什么要用栀子花”
方令斐不愉,掩饰地也不走心,就那么带着有点假的笑说“眼熟,随便扯的。不是在你家花园。”
“花园里的你要折也随意。”6星沉沉吟了一瞬,然后问,“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栀子花,你闻到它不难受吗”
方令斐脸色如同便秘“我觉得很好。”
1号可是您刚刚不是还在说一闻到那味道就犯恶心吗
方影帝冷酷地说哦,可我一想到有人会比我更恶心,就不恶心了。
1号信号一阵混乱,它觉得自己可能永远没法真正理解人类的思维,他们做事总是那么不讲逻辑,而辅助者砸面对命运之子的时候尤其不讲逻辑。
不讲逻辑的方影帝整理好表情,一派客气有礼的风度,问道“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6星沉往花房出口走,将将要跨出去的时候回头,诧异“怎么还不跟过来”
“什么”
“方先生不是说待客之道吗这里只有你一个客,我只好在你身上实践反驳一下。”他这样说。
方令斐顿了顿,到底没继续呛声。
说是要待客,但6星沉并没把人往宴会大厅领,反而绕着花园小路,就这么慢慢散步。
四周黑漆漆一片,走到距离路灯不远的地方的时候,有几个轻佻调笑的声音正在说话。
“老驰,你跟那个飞上枝头一朝变凤凰的顾家真儿子不是在一个大学读书吗”
“噗,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是什么鬼形容人家本来就是凤凰。”
“泥潭里飞出来的凤凰,站上高枝儿也洗不掉翅膀上的泥,跟麻雀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有道理,我记得老驰跟他一个大学读书的时候好像还有过过节,那时候没少说要教训他。”
驰野不耐“以前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嘿,这有什么不能说老驰,你该不会是真顾忌他身份吧怕什么,顾家家大业大,但那也要是他的才行。那个鸠占鹊巢的能在正主回来后还安安稳稳地住在这别墅里,搬出去了的反倒是亲儿子,能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后怕不是还有好戏看。”
“就是就是,有什么可顾忌的。就算被认回来的又怎么样山鸡永远是山鸡,现在都还是姓6呢,连姓都没改,我听人说也没改户口本,说句不好听的。顾氏夫妻要是出了个什么事,家产是落到他一个没名的亲儿子身上,还是落到户口跟紧紧跟着顾家的假儿子身上还不定呢。”
“户口都没改还有这事儿”
说着,连声催促爆料的人,显然对于主人家的八卦很感兴趣。
方令斐突然觉得心里慢慢收紧,他强行让自己忽略这种感觉,从地上摸了一把鹅卵石,抛了抛,一块一块地砸向那边嬉笑的四个人。
“谁哪个孙子在扔东西”
方令斐冷笑“是你们爷爷我。”
他侧脸皱眉对6星沉道“你现在怎么变怂了这么多当年我天天看着也要翻墙出去打架,现在反倒给这几个找揍的家伙留了口嗤,越活越回去了”
说着,石头正好砸完,他脱下西装挽起袖子,打算直接干架。
被各种挖苦讽刺的当事人6星沉反而一副冷淡平静的样子,看都没看叫唤的富家子弟们,“你不适合搀和这件事”
“你知不知道。”就算挽起袖子打算大家,方令斐依旧看起来风度翩翩,他说,“我最讨厌你权衡利弊的样子。”
他的笑容温和优雅,眼睛里却有一簇火光,侧曼声道“怎么养尊处优久了,忘了怎么打”
6星沉看着他的神态,突然想起了当年被挑衅后,明明有更周全的法子,偏偏要选打架,一个人揍倒一群的自己。
他轻轻笑了,四年来一直保持克制冷静的脸上,在方令斐的目光中,突然透出三分那些年面对对手,意气放肆的骄傲,“我忘没忘你等会儿就知道,不过,你确定要搀和”
他在方令斐不悦的眼神中,带着一点笑说“你确定自己会打架”
艹,这跟被质疑不男人有什么区别。
方影帝咬咬牙,直接向叫骂的那四个纨绔跨过去,拳头捏得死紧,已经在心里计算好了该从什么角度出拳。
然后,
然后他才出了一拳就差点被人阴倒。
6星沉拦住冲着方令斐背后去的拳头,他没脱外套,但干净利落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受影响。
甚至只用了两根指头就捏住了纨绔们的腕子,一用力,被捏住的人立马就感觉到一股揪心的痛,痛得恍惚间以为手腕已经被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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