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静静相对,眼神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但是似乎都在等对方一个解释,谁都没有开口。陆微蓝愣了一秒,下意识的顺着林慕挽的方向望去,眼看着林慕挽的身旁站着一个男子,她微微勾唇,“有意思了。”
陆微蓝在穆珩砚的怀里动了动,拉回他的注意,柔柔地开口,“珩砚哥哥,慕挽姐姐好像在那里,她身体好像不太舒服,我们过去瞧瞧吧。”
正好,穆珩砚回过神来,心中一团火,也想过去问个究竟。
林慕挽眼看着对方过来,恶心一股劲地冒上来,急忙对身旁的傅允廷说道:“师兄,我有事先走了。昨天的事,我改日再谢。”边说边忙不跌地往楼梯口走去。
岂料她刚想下楼梯,穆珩砚和陆微蓝就出现在眼前,让她无法下楼。“林小姐怎么这么着急,身体刚好就忙着和情人私会?”穆珩砚讥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昨天和陆微蓝驱车离开,以为不会轻易再见,万万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医院,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看到她在医院的那一瞬,他心里有过心疼,可当下一秒,眼神扫到那个陌生的男人时,陆微蓝所说的“野男人”便有了具象。
看来就算自己和她分开,她的身边也会有人陪着他。
心疼转化为愤怒,连他自己控制不了。
林慕挽下意识抬头,急急地反驳道,“我没有!他也不是我的什么情人,我们”
“穆先生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林慕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了。
回头一看,傅允廷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笑嘻嘻地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傅,名允廷,是小挽的师兄。”
“小挽?”穆珩砚暗暗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怒气似乎更甚了,揽着陆微蓝后不自觉的地加紧。他无视傅允廷伸出的手,“你们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吗?”话是对傅允廷说的,但是冷厉的目光却不自觉的投向林慕挽。
傅允廷微微挑眉,不容林慕挽开口,再一次打断,“穆先生现在还在意吗?”他的目光“好奇”地打量着陆微蓝。
穆珩砚一噎,一时接不上来。
一旁未曾出声的陆微蓝微微一笑,自然地握住了傅允廷的手,“刚刚一直没出声,抱歉。你好,我叫陆微蓝,是珩砚哥哥的未婚妻。”朱唇轻启,吐出那个令林慕挽心脏再一次疼起来的三个字。
昨夜未曾流干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林慕挽直直地望着男人,“未婚妻,那我呢?”穆珩砚眼里一慌,莫名地心疼涌上心头。
陆微蓝娇嫩的细手把头发别到耳后,亲密地抓住住穆珩砚在他腰上的手,“姐姐,我们这不是来跟您商量离婚的事情了嘛?你们离婚了,自然就是我和珩砚哥哥的订婚宴了。我与珩砚哥哥情投意合,现在还有了孩子,你还不肯大发慈悲,成全我们吗?”陆微蓝低头,说着说着眼眶微红,像做错事的孩子那般。
成全?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林慕挽依旧不言,直勾勾地盯着穆珩砚,即使心底已经知道那个答案,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穆珩砚忍无可忍地闭眼,不想再迎上女人悲伤的的目光。
够了,不能在让自己再一次陷入她精彩的表演中。
再一睁眼,又是那个冰冷无情穆珩砚。“林慕挽,想了一晚,你也该想明白了吧,现在你有你的意中人,我也有我想要一世守护的宝贝,我们分开,你开心,我更高兴。不好吗?”
听到宝贝一词,林慕挽愣住了,她竟不想再与穆珩砚辩解自己与傅允廷的关系。依稀记着,这个词在穆珩砚这里,是她的专属
而现在,自己一脸憔悴地在医院,他开口不仅没有一丝关心,甚至出口就是离婚,他究竟有多想与自己撇开关系呢?周身萦绕二人身上的香水味,她不自觉想吐。
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她想远离这股味道,她想回自己的世界。
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男人,她轻轻开口,“好,我可以答应。”声音极轻,仿若一缕风就能吹散。
“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
穆珩砚梦想中的回答终于出现,他却没有半分开心,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就行了。”
“你要答应我,一定做到。”
“说。”
林慕挽深吸一口气,“我要你支付我们孩子生病治疗的费用。”
穆珩砚眼睛微眯,搞半天,她还想自己给她和别人的孩子治病?
“不可能。”穆珩砚冷冷答道。
林慕挽一惊,“为什么?那是你的”
穆珩砚冷声,“你不会又想说那是我的孩子吧?林慕挽,这种谎言说再多也不会成真。”
陆微蓝低声补充,“慕挽姐姐,一开始我们也相信你的话,但是我们去查过了,那个孩子,不是你和珩砚哥哥的。”说完,她害怕地躲到穆珩砚的身后。
林慕挽不可置信地望着陆微蓝,“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
穆珩砚不悦地瞧着林慕挽,将陆微蓝揽在怀里,“你是在怀疑微蓝?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全凭一张嘴?”
傅允廷刚才一直在旁观戏,眼见林慕挽被二人欺负至此,内心有些许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小挽,他们不信,那就算了吧。就算他不帮你,我也会尽力帮你的,孩子一定会好的。”
望着眼前瘦弱得好像要倒下的女人,他的心中闪过一丝后悔的念头,或许,自己不该这么说,至少不该在现在说。
但那念头只是一瞬间,反正,不论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林慕挽是不能再与穆珩砚在一起了。
林慕挽拂了拂脸上的泪水,她也想与穆珩砚断了一切,但她还有那个可怜的孩子,她不能。
想到孩子,她必须重拾冷静,她转头面对傅允廷,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师兄,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
言语一转,她第一次用冰冷的目光直视穆珩砚,“穆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份坚定结果会是那样,如果你还是不信,我们可以重做一份。但是如果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非要逼我签订离婚协议,那孩子的费用,你们非出不可,否则这份离婚协议,我不会签。”
“陆小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我想,如果你的孩子身染重病,你也会像我一样,拼尽全力去救他的。所以,我想你们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