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宋嫂子墊腳就拿了下來遞給玉桃:「你摸摸,天就算再能也能禦寒!」
玉桃伸手摸去,皮毛又軟和又厚實,她貼到臉邊感受了一下,果然暖和。
「那就它吧。」玉桃喜歡這個顏色,穿在寧郎身上一定好看。
玉桃還選了件藕荷色的比甲作為小雪的生辰禮物,這顏色一定極襯她的膚色,想來她也會喜歡。
作別宋嫂子後,玉桃不忙著回桃花閣,拐了個彎又去了市場。
這會天已經大亮,除了賣菜的商販,一些賣字畫的落魄書生也都紛紛出來支攤子了。
小部分是家道中落出來變賣些家裡曾經收藏的真跡,還有些不得志的書生,許是家裡窮再供不起讀書,再不濟也是考科舉屢不中的學子。
都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有些落魄的書生年紀已經很大,卻清高的總看不起這,看不起那,不屑於做其他行當「玷污」自己讀書人的身份,從而落魄至際。
玉桃卻覺得,她能有一技之長,沒什麼理想抱負,不愁吃不愁穿,這輩子過的就很滿足。
玉桃走了幾個攤位,這才站到一個年輕書生的面前。
其他攤位上,那些書生為了口飯吃,就算礙著面子也使勁拉著客,唯有這位書生,一直低著頭,攤位前冷冷清清。
不過他的字寫的極漂亮,玉桃正是被這一手好字吸引,欣賞了半天,覺得唯有寧郎能與他相較。
那書生低著頭,捧著本書看得忘我,玉桃在攤位前站了好一會都不曾抬起頭。
玉桃墊著腳見他看得認真,還是出聲打斷了他:「公子。」
書生這才抬起頭來,倒扣下書,站起來虛鞠一躬:「小生姓梁,請問娘子何事。」
玉桃從衣袖口掏出一幅她之前畫的肖像畫,放到桌子上展開:「梁公子,請問可否在這肖像畫上幫我寫幾個字,再幫我裱起來?」
梁書生看著眼前的畫,筆法稚嫩,實在不能稱之為「肖像畫」,不過卻能從畫中窺到作畫之人對畫中男子的情感,純淨,美好。
梁書生點頭:「可以,請問需要提什麼字?」
玉桃道:「望寧郎,一切盡意,百事從歡。」
她希望寧郎能永遠做事隨心,永遠歡樂。
梁書生頷:「畫中是一位男子,可是送給心愛之人。」
玉桃微微害羞,承認道:「是,還望梁公子能為我認真書寫,半月後來取。」
如今,為寧郎和小雪準備的生辰禮物都已準備完畢,今日暖陽正好,玉桃的心情也舒暢許多,就連回桃花閣的步子都輕巧起來。
誰知回到家後,玉桃推門時候,正好瞧見呂公子跪在地上,而他面前坐著的,正是寧郎。
她揉了揉眼睛,才發現並沒有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