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攻伐之间,霸道劲力如莲花绽放,足以将敌人瞬间打得四分五裂。
十分残暴。
至于第一相“兜率降天”,这实际上是一个蓄力的起手式。
以极为放松的姿态进行蓄力,可叠三重劲,且同时麻痹敌人,此时若是接上第二相,想必效果拔群。
陈旷开始时甚为惊奇,因为这明显是佛门功法,结果招式居然暴烈狂戾至此。
但后来脑海里翻了翻霍衡玄的经验,却才知道这门功法的真谛——
普度众生是佛祖的事情,而我身为佛门弟子,肩负的任务自然是送你去见佛祖……
只能说,确实是佛性深厚。
想来佛祖若是有知,一定扣1一起笑。
但陈旷心里更好奇的其实是,从这霍衡玄的亲身经验来看。
霍衡玄这大名鼎鼎的杀神,手上沾满了起码几十万条人命的刽子手,竟然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佛门弟子!
先前他还以为这老逼登或许是从哪个手下亡魂身上搜刮出了这功法。
结果没想到,他自己才是佛门正宗。
“你不必着急修这第二相,以你的天赋,领悟并不难,难的是耐心打磨,唯有千磨万击,方能裂石见玉。”
嘶哑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了陈旷的思绪。
“可在第一相上多花些功夫,我直至如今,才知后七相加起来,都不如第一相分毫。”
“前人走错的路,你大可不必再来一遍。”
霍衡玄顿了顿,眼神忽然有些苦涩。
“当年……若非我贪功冒进,也许结局便会大不相同。”
当年?
陈旷愣了愣,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好奇地转头看向气息颓唐的老人。
但可惜霍衡玄并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意思。
他话锋一转,眼神凛冽起来,问道:
“小子,刚才谁来过?”
陈旷正欲回答,却蓦地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向了霍衡玄。
等等……那黑甲卫可还在监视呢!
这老逼登怎么突然什么都往外说了?
他心头一跳。
从刚才霍衡玄开口,他就再也没有半分掩饰,对于陈旷在修炼的事情,也毫不避讳。
可之前,为了躲避那正在监视的黑甲卫耳目,他明明连和陈旷多说几句闲话都不肯!
除非……
陈旷呼吸一滞。
那黑甲卫已经不再需要忌惮!
霍衡玄见他神情微变,咧嘴一笑,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寒芒闪烁:
“从此刻起,不必再打什么机锋了。”
……
“沈仙师,夜已深了,你怎么还在外头?”
是那个叫青厝的黑甲卫。
“我夜观星象,现天机或有变动,心神不宁,便出来散散心。”
沈星烛看着眼前的黑甲卫,淡淡道:“李将军回来了?”
青厝点了点头:“已经回来了,正在营帐之中,有军中人犯了错,她正大雷霆呢。”
沈星烛不置可否,从青厝身边路过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道:“我记得……此前负责监守天牢的黑甲卫应该有两个,另外一个人呢?”
“沈仙师记性真好。”
青厝看着眼前黑衣女子,语气平静地道:
“那人趁李将军外出,身为修行者,竟罔顾军纪,趁机带人去凡人地界掳掠。”
“若非有人检举,后果不堪设想。”